豫表情,卻是那麼明顯:“祁靜鳶想當小紅帽?”
祁靜鳶倒抽一口涼氣,搖搖頭,又點點頭,似乎明白孃的意思了。
番王挑起眉,隨後催促道:“祁修年!速速爬上去,將自己捆起,否則……”他又將刀刃向葉思蕊脖頸上壓了壓。
祁修年不知這母子兩在用何暗語交流,但發現兒子已開始尋找下山的通道。
他忽然抱起孩子,一個箭步將祁靜鳶送到下山口,隨後自行走回,躍身爬向木柱頂端。只要孩子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了。
祁靜鳶則機靈地順小路連滾帶爬,嘰裡咕嚕滾出一大段路。番王並未料到孩子會不找娘而是先顧著逃命,所以遲疑了一步,但此刻再去追趕便威脅不到葉思蕊的性命,所以導致騎虎難下的局面。
“哈哈,真有你祁家王朝的風範,要命不要娘。”番王嗤笑道。
葉思蕊見兒子暫時脫離虎口,先是狠狠一腳踢在番王膝蓋骨上:“現在人也綁好了,想玩什麼就快點,你姐姐我撐不了多久!”
番王眯著眼揉了揉腿,雖大難臨頭,但心態依舊好得很:“據說漢人女子大多溫柔似水,本王還真未看出來。”
“你跟我貧什麼貧?接下來是不是要我選擇一個放手啊?!”葉思蕊只是隨口一說,但說完後,也終於頓悟了,這廝確實要這麼幹。
“西邊是祁修年,東邊是席子恆,你最多堅持一刻鐘,本王先歇歇……”說著,番王倚在葉思蕊身旁坐下,一手提起酒壺,一手刀刃仍舊抵在葉思蕊脖頸上。
祁修年原本就給自己繫了活釦,不過,倘若自己冒冒然跳下,吱吱必定因吃不住拉力,與席子恆一同墜入山谷,反言之,兩個體重相當的男人各自懸浮一端,反而減輕了她所承受的力量,似乎也唯有等番王毒發昏厥後再行動了。
番王揚起手中飛鏢,唰的一下打斷席子恆身上的繩索。他的意圖很明顯,根本不在意祁修年是否將自己牢牢捆綁在木柱上,總之,他有人質在手,不論誰先從柱子上下來,那麼另一端的人也會掉下萬丈深淵,而這三個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可以存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格外沉重,更不敢輕舉妄動。
葉思蕊雙臂早已疼得沒了知覺,再拖延下去,一個都活不了。
她沉了沉氣,先看向祁修年,話語在喉嚨中滾了又滾,才艱難開口:“祁修年,你還記得早上問我的問題麼……”
祁修年笑著應了聲:“朕懂你的心思。”
“不是!我當時還有半句話沒說完……”葉思蕊吸了吸鼻子:“你問我,如果你們同時遇到危險,而我只能救一個,我會選擇先救誰……”她揚起眸,凝視祁修年久久……“我的答案還是先救哥,但是,我會陪你去死,當時沒說出口,現在說似乎恰到好處,呵呵……”
葉思蕊笑得很從容,因為她不是一時衝動,早就想好了,如果必須在生死關頭讓她做出選擇,那麼她還是會自私的保護哥哥,但卻不能陪哥走到最後。
祁修年怔了許久,嘴角揚起一輪好看的弧線:“有你這句話,朕認為值了。”
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遺憾在臨死前未弄清吱吱的心意,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葉思蕊得到祁修年的認可,愧疚地低下頭,她希望每個人都好好活著,卻必須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做出抉擇,她深知自己對不起祁修年,不但辜負了他,還奪走了他年輕的生命。
葉思蕊轉向席子恆:“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的使命就是保護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死。但妹妹無法再遵守承諾陪你一直到老,對不起。”
葉思蕊已表明了心意,她愛的人是祁修年,至死不渝。
席子恆似乎並未仔細聽葉思蕊在說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