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和司陵孤鴻的孩子?”
雖然是問,便是她的臉上卻不見任何疑惑,無神的眼睛正對著唐念念,臉上的笑容透露著絲絲深入骨髓般的怨恨。
唐念念冷淡看她。
慕容凝真臉上的笑容更深,透出一絲的猙獰,看了黑袍男子一眼。男子隨即抱起向唐念念爬動的乖寶,送到她的面前。
慕容凝真一伸手就掐著乖寶的脖子將之提起來,看向地上的唐念念,冷森笑道:“當初你那般對待我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就憑你也想和和我爭?就憑你也想和我鬥?今時今日,你可想到了你的下場?”
唐念念坐在地上,淡道:“把乖寶給我。”
“哈哈哈!”一聲冷森的嬌笑響起,慕容凝真的聲音透著無垠的怨恨與快意,笑著反問道:“給你?!”
她冷冷笑著,掐著乖寶脖子的手掌一用力,就在他細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血痕。
當這血液從乖寶的肌膚上滑落的時候,她眉頭便是微微一皺,心中隱隱有股心驚肉跳之感。這份感覺,不是來至唐念念,不是來至其他任何人,竟然是來至懷中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慕容凝真低頭看去,只見懷中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雙眸,那是一雙濃黑如墨,瞳孔外圍卻有一圈瑩綠的眸子,密長的眼睫輕遮,宛若濃黑的夜裡的碧綠清泉,盎然的生靈之氣。孩子的眸子純淨無瑕,這時正定定的看著她,似有些委屈疼痛,盈盈瑩綠下,水波瀲灩。
哪怕是慕容凝真看得也不由一怔,心頭生出柔軟之意。
只是當心中的那份不安,卻隨著她看到這雙眸子的時候,更加劇烈,連她的身體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你……”慕容凝真張了張口,有些顫抖的言語透露了她的驚慌。只是才幾個音符出口,她便緊皺了眉頭,恢復了年輕絕色的容顏泛起的憤恨有些猙獰。
“看什麼看!?”她地怒喝一聲,一巴掌便甩在乖寶的細嫩的面頰上,薩那時那張嬌嫩的小臉就腫了起來。
乖寶眼睛一眨,眼裡的委屈更甚。只是誰也注意不到,在這份純淨委屈的瑩綠背後,其中的黑瞳一閃而過的波光,是猶如冰花的瀲灩寒冷。
“哼!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慕容凝真冷森看他,心底的那份驚怕讓她惱恨無比。
這份驚怕讓她想起在香雪郡群花宴時,司陵孤鴻對她的所作所為,讓她從骨子裡對其生出怨恨,對他的恐懼卻也深入魂魄。然而,對司陵孤鴻的害怕,她雖然不甘卻尚且可以接受。可是眼前這個小不點,不過是那個賤人剛剛生出的孩子。哪怕從預測中的畫面裡,隱隱約約看到他出時帶來天劫的可怕,註定了他往後定是不凡,但是此時也不過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孩子而已。
“啊嗚。”乖寶張開硃紅水潤的小口,發出低軟軟糯糯聲,宛若木槿棉花,清晨第一縷陽光普照下的花瓣沾粘的晨露。
慕容凝真心頭又是一跳,冷厲看著他的目光漸漸有些軟柔下來。
這孩子剛剛抓起時還沒有細看,此時再看去,無論那眉那眼都細緻精妙到了極致,朱潤的嬌唇吐著小小的泡泡,尤其是那雙濃密眼睫下的眸子,猶如生與死的混合,靜與動的融洽,黑得無底,綠得靈動,讓人初看驚豔難言,越看越離不開眼。
慕容凝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笑容溫柔有情,無神的雙眸微微眯起。
這個孩子是司陵孤鴻的血脈,必定不凡,若是簡單殺了未免可惜,也太過簡單了。倒不如養在身邊,讓他將來為己用,若是用得好,便是自己最好的一道利器。
她正打著如意算盤,卻沒有看到乖寶看著她純淨雙目的笑,那笑純淨如同峭壁白雪中的一株盛開的梅花,尚且小小的臉蛋便已是瑰麗秀逸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