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沒事兒,一個大男人,哪有那麼嬌弱?你看這信箋上說,那個獵場案的幕後老闆叫李景琛……李景琛是誰?”
“朱高熾!”朱棣臉色鐵青,這傢伙當他是空氣嗎?還是當他說話在放屁?看來真是平日裡太寵他了,現在他的命令似乎對他一點作用都沒有。
“啊?”朱高熾抬起頭,莫名看著朱棣一臉鐵青,還沒等他想出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的身子已經凌空被人抱了起來。回過神來,才發現是被朱棣抱在懷裡,往屋內走。“父王……”
“閉嘴!”朱棣沒好氣的直接打斷他的話,三兩步走進內室,將他丟到床上,扯了被子將他裹成個粽子,才坐到床邊,好整以暇的問道,“你剛才問本王啥問題?”
朱高熾滿臉黑線廢了半天的勁兒才把爪子從“粽子”裡拔了出來,將那張被朱棣裹得皺巴巴的信箋遞過去給他:“孩兒是想問李景琛是誰?”
“李景琛啊,論輩分你還得叫他一聲表哥。”
“噢?”他的表哥?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是朱棣的姐姐或者妹妹?可是不對啊,比朱棣大的公主就兩個,聽母妃說起過,嫁的夫家都不姓李啊。而比朱棣小的公主出嫁之後生的孩子現在都應該沒他大才是,這表兄弟是從哪論過來的?怕是表得有點遠了吧?
朱棣見他滿臉懷疑,結果那信箋笑道:“他的母親雖然不是公主,但他的祖母是公主,也就是你皇爺爺的長姐,曹國長公主。他的父親是曹國公李文忠,當年跟隨你皇爺爺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六年前過世還被追封為岐陽王,世襲王位。李文忠跟本王是表兄弟,自然他的兒子跟你也就是表表兄弟……”
這亂七八糟的親戚關係聽得朱高熾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出聲打斷朱棣的話:“父王,這表得有點遠了,總之重點就是他背景顯赫,所以才能一手遮天,將朝廷納貢寶馬作為了交易牟利的搖錢樹。”
朱棣點點頭,再次看了看那張信箋,眉頭不禁鎖了起來:“上次聽張麟提起,說北蒙納貢馬匹一年不如一年,想不到竟是被李景琛掉了包,以普通馬匹換了那些貢馬,這次案子被抖出來,你皇爺爺直接下旨判了李景琛斬首之刑。”
“這是好事兒,父王為何眉頭深鎖?”
朱棣聞言稍稍舒展了些眉頭:“於百姓於朝廷自然是好事,但是你十一叔跟十七叔估計得跟李家結下樑子了。”
朱高熾瞭然:“父王是擔心兩位皇叔?”
“李景琛還有個同胞哥哥李景隆,在朝為將,是個專橫跋扈睚眥必報之徒,兩兄弟感情甚篤,難說這獵場就跟他沒有關係。這次我們殺了李景琛,他定會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李景隆?”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朱高熾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朱棣見他跟著皺眉,以為他也憂心兩位皇叔,立刻展開笑顏寬慰道:“想來也不用本王多慮的,你那兩位皇叔既然有本事扳倒李景琛,自然也有辦法對付李景隆,而且他們畢竟是王爺,李景隆不敢做什麼的。”
朱高熾點點頭,沒再多言,而獵場的案子到這裡也告了一個段落。
他跟朱棣都沒有想到,因為這件事,在幾年後的靖難之役,李景隆親率朝廷五十萬大軍抵擋朱棣南下的步伐,還真是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但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表面還是相當穩定的。
北國三藩依然各司其職,各盡其責,雖然秦王晉王的表現差強人意,但只要不亂了朱元璋全盤的計劃,那就由得他們去鬧。
那兩位鬧得好看,朱棣卻是不動聲色,表面看戲,實際上則在暗地裡勤加練兵,拉攏對自己有用的將領,順便在朝廷安插眼線,雖然遠在北平,但卻隨時監控著應天的一切。
儘管他對上次在武英殿聽到的朱允炆要削藩的話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