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它是“長生燈”,是置在長生案上的。
案子上列著“天一門”開派以來,列祖列宗的神位。
過之江似乎暫時無意侵犯。
蒼白的臉!
慘綠的燈焰。
凌人的殺機。
他四周打量了一眼,遂邁越過通向內室的門坎,徑直地向中堂步入。
廊道里滿是枯黃的殘枝敗葉,左右兩處來風,迫使得它們在地上打著旋兒。
抬起頭。
越過這扇窗。
就看見了劉長老和洪長老。
兩個人昏天黑地般地仍在灌著黃湯!
門是緊緊地關閉著。
然而,白衣人過之江進來的時候,它竟然自然而然地啟開來!
透門而入的風,立刻把房裡四盞高腳燈吹熄了兩盞。
洪長老驚叫了一聲,乍一抬頭,頓時酒醒了一半。
房子裡已多了一個人。
像過之江這種人,乍然一見面的話,不給人以驚異的感覺,那才叫人奇怪!
洪長老就像見了鬼似地叫了一聲,他雙手一按桌面,全身已飄出了丈許以外。
“誰?”
“我。”
問得乾脆,答得更乾脆。
劉長老這時酒也醒了一半。
他跨過一張椅子,用不勝驚嚇的眸子打量著對方,補一句道:“你是誰?”
“我是我!”
洪長老身子一轉,又到了門前,他伸手摸了一下敞開的門沿,才赫然發覺到門閂從中而折,一如刀斬。
妙的是來人手上沒有刀!
奇人奇事,叫人不得不刮目相視。
劉長老的“百步劈空掌”有九分的火候,洪長老的“雁翅切手”也非等閒。
他們兩個儘管說是好吃懶做的閒人,可是到底是“天一門”上一輩的正統弟子,身手自非等閒。
來人的確不是好相與,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劉長老身子向下一矮,雙掌合叩道:“你報上個萬兒吧,‘天一門’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過之江哈哈一笑道:“足下可是‘天一門’掌瓢把子的人?”
劉長老道:“掌門人是師弟,我名劉天柱。”
手一指洪長老道:“這是我師弟洪同,相好的你有什麼話。只管跟我們哥兩個說就是了。”
“跟你們只怕說不著。”
洪長老站在他身子後面,早蓄勢以待,聽了這句話,不禁心中大怒,嘴裡一聲叱道:
“好小子!”
身子向前一縱,已到了來人身後。
由於冬眠先生過之江一上來的聲勢,已顯示出他是一個不可輕敵的對手,是以洪長老從心眼裡就不敢輕視他。
他身子向前一欺,用“金豹攤掌”的重手法,猛地照著來人過之江的兩肩上搭來。
洪長老這一次可是真正遇到對手了。
就在他的兩隻手,眼看著已將搭在來人雙肩的一剎那間,他忽然感覺到由對方雙肩內,驀地滋生一股無名的內勁。
這股勁力,使得洪長老的一雙手,平空遭遇到了阻力,那雙拍下的手掌,感覺上就好像是拍在了一雙充滿了氣的皮球上似的。
洪長老心中一驚,足下踉蹌了一下。
動手過招上,這就叫露了破綻。
來人“冬眠先生”過之江,端的是一身鬼神不測的身手。
洪長老身子退了一步,猛然間覺出一股絕大的吸力由對方身上傳過來。
這股力道,無形中竟然使得他後退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洪長老驚魂欲飛的一剎那,對方來人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