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方便,有話你直說”陳太忠見這傢伙打個電話都是藏頭藏腦,而且眼下還不到九點,一大早就要約自己坐一坐,估計又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昨天省裡來人了”兩人已經做了充分的溝通,沒必要說省裡什友機關”侯廳長心情沉重,“儲運處的張峰……又找不到人了。”
“哦,他又失蹤了?嗯……我知道了”陳太忠波瀾不驚地回答”語氣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放跑張峰這件事,那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按說,侯國範是簡泊雲要保的人,他可以若有若無地暗示對方一下:這筆賬我算不到你頭上一也算是賣個人情。
這個人情擱在以往,他沒準就賣出去了,但是張處長跑路跑得太瀟灑了,前一天還說沒門路,第三天就已經一騎絕塵了,而且跑到繞雲才假巴意思地給他打個電話,說是我要走了。
絕對不能低估了體制裡的任何一個幹部!這就是陳某人在這個意外的收穫,他倒是想安慰一下侯廳長惶恐的心,但匙……,誰能保證張峰在跑路之前,沒跟侯國範透過氣呢?
“這次怕是……真的不好找到了”侯國範在電話那邊艱澀地回答一句,顯然這傢伙對某些事真的還是知情的~起碼是有猜測。
不好找到,那你也該高興吧?陳太忠知道,老侯是怕自己又把氣兒出到他身上,說不得哼一聲,“天恢恢疏而不漏,總有找到的時候。”
咦?聽著對面傳來的忙音,侯國範沉吟了起來,張峰這傢伙是在蒙我?
陳太忠想的不錯,張峰在一天前,確實給侯廳長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含含糊糊地表示,自己這也是奉旨跑路,我做的事兒我認,但是你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兒堆到我頭上的話,沒準別人會改了主意抓我回去”到時候……大家都好不了。
張處長沒說是什麼人放他走的,但是陳太忠授意查封善林公司的訊息,又沒有保密,侯廳長就猜出個**分來,這次打個電話給陳主任,落實猜測那是小事,他主要是想讓自己表現得態度端正。
不成想卻是得到了這麼一個回答,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明白姓陳的在忌憚什麼了,於是長出一口氣口我這個電話也算沒白打,起碼態度是端正的。
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才想起來張峰還交給自己一些材料,心說我晚上還得去紀檢委一趟這事兒已經可以操作了。
當晚的紀檢委之行,可謂是波瀾不驚,第二天就是週五了,紀檢委那裡的反應暫且不提,只說蔣省長,他一上班就是好幾個會,十點半的時候,有個短暫的停頓,穆大秘趁人不備,從包裡摸出一張《天南日報》來,悄悄塞給領導,“又是張州的報道。”
報紙是精心折疊過的,一眼就能看見重點《黑霧的張州(一)》,得,今天的報道更顯過分,居然弄了個(一)出來,說的是張州只顧展煤焦企業了,天空霧濛濛一片,尤其是有的焦廠不但缺少環保設施,更是排放汙水,搞得附近農田絕收……
“嘿”蔣世方哭笑不得地嘆口氣,“你給陳太忠打個電話,問問他這系列報道能出到幾,有那麼多話題嗎?嗯……省政府高度關注,但是,他差不多就行了。”
敲打一下張州,這是很正常的,但是敲打得太多,省裡難免都要背責任了,蔣省長的指示很明確,我讓你曝光,但是你也別太痛快淋漓了。
不多時,穆海波捏著手機回來了,他將嘴巴湊到領導耳邊悄聲彙報,“他說目前做到第十二了,還說保證言之有物,絕對都跟精神明建沒有關。
“這可能嗎?”蔣省長聽得睚眥欲裂,登時就是一拍桌子,正在專心致志念言稿的妙德禪師嚇得一哆嗦,“這個……只要資金能上去,還還遲…………還是可能的。”
蔣世方看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站起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