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身
陳太忠沉吟一下,試探著發問,“想把他弄走的話,難度是不是有點大?”
“你覺得呢?”李強哭笑不得地看著年輕的區長,心說別說是你和我了,就算加上你身後那位鳳凰黃,沒有合適的理由,也別想隨便弄走陳正奎,這是要把省委置於何地?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反問一句,“才來就走,合適嗎?”
“他不走,我堵得慌,”陳太忠冷哼一聲,他也沒有幼稚到以為能攆走人,只是要表現出不共戴天的敵對罷了,“我搞經濟建設,他給我添亂,等我出建設成果了……他還能跟著沾光,沒準還會摘桃子,真是便宜都讓他佔盡了。”
“他不會走,你也不會走,你倆還會共存很長一段時間,”李強很直接地表示,陳正奎走不了那是板上釘釘的,而陳太忠的身份敏感,想走也很難。
想到這倆對頭要在一起配合很長時間,李書記自己都有點頭疼,這麼頂下去,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事,猛然間,他也有點想趕走陳正奎了,“放下包袱,共同向前才好。”
“我就擔心北崇建設得差不多了,他直接把我弄走,”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強,“與其讓他這麼搞,我還不如現在躺倒不幹,反正有個電廠,我對北崇人民也算有個交待了。”
“這個你放心,”李強搖一搖頭,很乾脆地表態,“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弄不走你……除非你自己想走。”
李書記真敢說這個話,黨委才是管人事的。陳正奎就算再強勢。人事上也要尊重他的意見,再加上陳太忠自己不想走,也會有手段——這種情況。誰拿得走北崇區長這位子?
他這話,就有點結盟的意思了,陳區長也聽得明白。他笑著點點頭,“那可多謝李書記厚愛了,古伯凱對上午的事情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這涉及到紀檢委的職能,他胳膊肘肯定往裡拐,”李強無奈地哼一聲,“事情沒錯,只不過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和相對不是很慎重的方式。”
市紀檢委書記古伯凱跟他不是一個陣營的,以前兩人還能透過短期合作。偶爾抗衡一下王寧滬,現在李市長變成了李書記,兩人關係反倒是有所疏遠。
“那算了。我還是坐視別人撤資吧。”陳太忠一聽是這話,登時就惱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我看板子第一個打在誰身上!”
“其實他也不知情,”李強苦笑著搖搖頭,陳正奎忙著找回場子,做事真的差了章法,他也是打電話給古伯凱瞭解情況的時候,才瞭解到,古書記聽說此事並不比他早多少。
所以古書記自己都很惱火,但是他身為紀檢委書記,必須要維護自己人——他跟李書記解釋了一下,“古伯凱說,他年前找趙海峰,也是從會場裡帶走人的。”
這也是個小小的人情,北崇的常務副在換屆的時候,可是很搗蛋的,古書記將趙海峰帶走,實質上也是對北崇的支援。
史允中都瞞過了古伯凱?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按姓史的表現來看,丫是被動介入此事的,這種情況下,不跟部門老大打招呼,這行為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也不想深究原因,李強絕對不是個善碴,這原因一旦深究下去,思路沒準就要被李書記帶偏了——官場裡有形無形的陷阱真的太多了,還是要堅持以我為主。
“不知者不罪,但他是史允中的上級,最好還是出面在北崇電視臺講個話,”陳區長提出了要求,“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順便道個歉。”
“這有點……不合適吧?”李書記眉頭微皺,紀檢監察工作本來就是惹人的,查人沒查出問題,真的太常見了——不管是真沒查出還是假沒查出。
通常情況下,查錯就查錯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只有遇上事主極為刺頭的情況,紀檢委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