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在家,回家之後臨時開了客廳的空調,臥室裡的溫度,一時半會兒降不下來,更別說吳市長躲在裡面,還關著門呢。
白市長的房間就涼快多了,鍾韻秋甚至在穿著厚厚的牛仔短裙的同時,腿上還套著黑色絲襪,她正在張羅飯桌,陳太忠走過去坐下,笑吟吟地伸手輕撫她的大腿,愜意地嘆口氣,“好久沒摸到了,真的有點想念啊……”
三人好久不見,酒桌上的氣氛真的很旖旎,不過小白同學一向是工作不離口,兩杯酒下肚之後,笑吟吟地話了,“太忠你把林肯車借給宋敏,這一招玩得很好啊。”
“哦,是嗎?”陳太忠笑著看她一眼,心知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小白猜到了,“你這人心思太複雜,我借車出去,那純粹是看在同學的情分上……宋敏他能不仁,我不能不義啊。”
“扯吧你,宋敏都猜得到你的用意,以為我猜不到?”吳言白他一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宰相肚量了?”
吳言還真沒想錯,宋敏在接到林肯車鑰匙的時候,確實理解了陳太忠的意思。
按時價來說,這輛灰色林肯價值七八十萬,而張愛國開的桑塔納時代人,連二十萬都不到,陳某人不還回去桑塔納,卻是借出去了林肯,這就代表了一個意思。
那時代人是科委副主任的標配,老宋,咱倆是同學不假,但是我的鳳凰科委不認你這個副主任,沒錯,你只是下來掛職的!
不過咱倆既然是同學,我可以把自己用的車借給你開,而且這輛車比桑塔納貴很多,你開上它也不跌份兒。
如此一來,陳某人既堅持了原則,又顯示了同學情分,更重要的是,宋敏開了林肯去科委上班的時候,別人也能看到,宋主任開了陳主任的車來。
這麼一來,單位裡對宋敏的牴觸情緒就要小很多,也便於宋主任融入這個團體,這就算對同學的情分非常重視了。
然而就在同時,陳太忠沒提辦公室房間什麼的,而是連酒都不喝,著急地攆人了——這固然是有小白在臥室裡等著的緣故,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提,也不想給宋敏提此事的機會。
為什麼不給宋主任機會?因為他絕對不會答應別的幫助,至於幫忙跟許純良關說,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你今天上門來找我,態度很端正,那我把車借給你,要你在科委不要太受氣,能開啟一點局面,僅此而已,接下來何去何從,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宋敏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但是這個誰也沒辦法,官場裡身不由己的事兒多了,也不差多他這一件,說姓宋的無辜的那些人,麻煩你們想一想,姓陳的也無辜呢。
這些因果,宋處長都想到了——除了臥室裡那個美女的存在,甚至他連陳主任更深遠的用意都看得很清楚:陳太忠和許純良為什麼如此地排斥他?因為他的到來,是抄了自己同學的後路,極大地削弱了陳某人的存在感。
那麼,他現在開上林肯車,不但對他自己有益,對陳太忠也有益,因為別人一看到:呀,這新來的副主任,還是得靠著陳主任玩啊。
將宋敏選派到鳳凰科委的主兒,或者是嚴格按照組織程式來的,或者是有意削弱陳太忠在科委的影響力,這個真不好說,反正程式都正確,制度就是制度。
但若是有人真想看陳太忠笑話的話,陳某人這輛車往外一借,那就是回敬了一記:想削弱我的存在感?麻煩你們醒一醒!
宋敏這些都想到了,但是他不可能不收這鑰匙,除了有開展工作的需求之外,憑良心說,人家陳太忠能做到這一步,對自己的同學也算仁至義盡了。
是的,宋主任別無選擇,而且此事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壞事,接下來的工作能展開,交好陳太忠,甚至劃到陳太忠的陣營中,這都是好事兒——更重要的是,他若是拒絕,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