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零神情飄忽,“很久以前,首領便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下了另一種慢性之毒,每隔三十天需服食一次解藥方能苟延殘喘。今天已是第二十七天,我只剩下三天時間。”
“不……”南宮泯狂亂地搖著頭,拒絕接受令人痛徹心肺、喘不過氣來的現實。“不……不會的……你不會死……對了!”他一躍而起,一把捉住少年的雙肩不住搖晃,神態激動,語氣急切。“雷大哥!他一定的辦法的!!走!我們一起去找他……”
“沒有用的。”咬牙忍住被猛烈搖晃而產生的疼痛及暈眩感,少年木然道,“這種毒的解藥僅是煉製就必須花上十天的時間。昨天晚上我們足足討論了一個時辰——雷谷主的確知道根治的方法,但他也沒有辦法在短短三日之內便能製出解藥。”
“……”茫然地探進少年充溢著悲哀的雙眸,南宮泯慢慢地鬆開手勁,心痛如絞。“零……”他輕輕地把少年柔韌的軀體擁入自己的懷中,止不住地渾身顫抖——原以為終於可以和至愛的人相伴走完人生的全程,誰知絕望來得如此之快……難道我還要再一次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嗎?
“零……”吸了吸鼻子,下定決心,南宮泯驀然抬頭。“你還可以……”
“我是死也不會回去的!”零直直地迎視著他的視線,斬釘截鐵地道,“你明白嗎?”
“……我明白……可、可是……”南宮泯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悲痛,象個孩子似的摟著零的脖子嚎啕大哭。
感覺到不斷滲入肩頭的暖暖溼意,少年伸出蒼白而冰涼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將頭埋在自己頸窩的戀人的發,眼內盡是滿滿的不捨與心疼。
“泯,”他幽幽地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一定要……活下去……”
※※※
三日後。
靈堂。
一身縞素的南宮泯雙眸通紅地守在檀木所制的紅棺面前,眼神空洞,流不出半滴淚水——該流的淚,早已流盡;該傷的心,也早已傷透。此刻,他只是痴痴地望著棺木中的少年,眼睛一霎也捨不得霎。依然是蒼白美麗的容顏,少年靜靜地躺在棺內,睫毛輕垂,彷彿好夢正酣。然而,在場眾人均心知肚明——冰冷的身體毫無脈象,呼吸……早已停止。
“別太傷心。”雷玉嘆了口氣,“對不起,如果能早幾日遇見他也許我還能救……只可惜……”他搖了搖頭,又是一聲長嘆。
“小玉兒。”見戀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傷勢基本痊癒的蘇放毫不避嫌地欲將心上人攬入懷內,卻被雷玉靈巧地側身閃開,並且衝著一動不動的南宮泯努了努嘴。
蘇放一省,匆匆把伸出去的手轉向另一個地方:“南宮老弟,我明白你的心情……”
“我想一個人跟他說幾句話。”撫著被蘇放拍得隱隱發麻的肩膀,南宮泯面無表情地道。
“你……”周昱欲言又止。
“沒事吧……”兩天前過來徐州分壇拜訪的周昱的拜把兄弟、人高馬大的“尋龍刀”鐵錚跟著安慰。
“……”丁二局主在一邊送來無限同情的目光。
“南宮……”雷玉遲疑地開口。
“各位放心,”南宮泯抬首淡淡地環視了一圈佇立在四周的人,一陣寒風——好冷。“我只是想獨自送他一程而已。雷大哥,請給我一柱香的時間。”
“……好吧。”靜默良久,雷玉點了點頭,一群人默默無語地魚貫而出。霎時,靈堂上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棺內,一個棺外。
“零。”輕柔地吻上愛人冰冷的唇,南宮泯從胸口掏出一柄暗藏著的鋒利雪亮的懷劍,“對不起……不能遵守跟你的約定……”——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極怕寂寞的人,黃泉路上,又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走?對不起,大哥……南宮泯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