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全表示贊同,“不過,”他語氣一轉,以一種比羅蒼勁更奸更險的表情望過去,“羅盟主,你現在還有氣力拉動這根引線麼?”
“老夫……”羅蒼勁正待舉手,忽覺渾身一震,氣力驟失,同時喉頭一甜,一縷暗紅色的血絲順著嘴角蜿蜒而下。他瞪大了眼,斷斷續續、不可置信地道,“鶴……頂……”
“正是鶴頂紅。”劉福全冷笑,“羅盟主想必也聽說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句話吧?”他冷冷地迎視著羅蒼勁努力射來的驚悚目光,嘲諷道,“你方才不是曾親熱地搭過我的肩膀麼——羅盟主尚不致如此健忘吧?”
“其實這本來是藏在零嘴裡的藥,”雷玉補充道,“本谷主只是在時間上略作變更而已,藥性卻依然未變。”他對著劉福全眨了眨眼,“恭喜劉兄大仇得報。”
“多謝雷谷主託齊老前輩送來了藥,”劉福全眸中隱含水光,“劉某感激不盡。”
“哪裡,劉兄太客氣了。哈哈哈……”
“你……們……”羅蒼勁七竅溢血,喉頭咯咯作響,他嘴角倏然勾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手掌驀然一鬆,木筒落地,頓時摔個粉碎,一叢綠色的火焰化成一朵美麗的菊花綻開在浩瀚無垠的夜空,煞是絢爛——原來此筒暗設機關,稍稍一撞即碎,那根引線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一瞬間,許多人認命地默默闔上雙眸,一部分人下意識地尖叫出聲,剩下的則上躥下跳,大有返祖之嫌。
須臾。
片刻。
良久。
閉上眼睛的疑惑地睜開了雙眼,尖叫的人嘎然而止,上躥下跳者亦停止了喧鬧——整個嵩山頂上靜得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月光照向清冷的山頭,灑在已然躺倒在地、唇角兀自帶著一絲心滿意足的詭笑的屍體身上,令人心頭不由自主地發寒。
“奇怪,”白玉山喃喃道,“怎麼還不爆炸?”
“你那麼想被炸死嗎?”連豔不客氣地譏諷道,“如果白少俠當真覺得活著不耐,本姑奶奶倒可以不計前嫌免費幫忙。”
“你這女人……”白玉山自知難及對方的伶牙利齒,只得搖頭苦笑,“算了,好男不跟女鬥。”
“你……”
“咳,諸位,”蘇放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道,“其實羅蒼勁的計劃早已為本樓所察,因此,今天在場的每一位均可安然下山。不過,”他話鋒一轉,一本正經地道,“這麼多火藥放著不用實屬浪費,所以,經敝人與雷谷主商議,在此特邀大家看一場表演。”
“是啊,”雷玉笑得十分開心,猶如春花綻放,耀人眼目。“如今真相大白,巨孽已除,今天又是重陽佳節,慶祝一下也不為過吧?”
“什麼表演?”林亭軒心頭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為什麼這件事連我們都不知道——再瞧瞧朝暮樓那邊的人,亦是一臉茫然、滿頭霧水。
“煙花。”雷玉慢悠悠地答了一句,拿出一隻精巧的竹哨運力一吹,清亮悠揚的聲音響徹山谷。哨聲才起,四面八方立刻耀起大片五彩繽紛、絢麗奪目的美麗花朵,霎時炫亮了整個黑暗的天空。
“真漂亮。”連豔抬首凝視著無比璀璨的煙花。
“是啊。”白玉山仰望星空。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憶起了慘死在梅亦情手裡的兄弟,一時感慨萬千。
“咦?”有人驚呼,“這是什麼?!”
“……好象是幾個字。”
“我看看……啊!這不是‘亭子’和‘芷兒’嗎?”
偌大的四個字浮在半空發出耀眼的光芒,左邊是“亭子”,右邊是“芷兒”,中間還有一顆巨大的紅心,內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愛”字。
“大師兄……”林亭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