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一片驚呼聲中被周圍的學生拉開的。
瀧的手臂上鮮明的兩排牙印，鮮血順著手臂落到椅背上。
“瀧同學，你沒事吧——”
“快點帶他去保健室。”
“止血，快止血！”
周圍亂成一團。
清水溪安靜的站在人群中，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臉上浮現的是疲倦和厭煩的神情。
“瀧——”
她平靜的開口，聲音一如平常。
“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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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怎麼討厭對方，也不應該這麼做！”
教員辦公室，石田的辦公桌旁。
這學期開始，之前的班導山下去了國外的姊妹學校做交流，由石田作為代班導來管理一年C組。
清水溪在開學典禮上引起的騷動自然也由他來處理。
只是無論他的語氣再怎麼嚴厲，眼前的這個女孩卻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來晚了。”
教員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柳生千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確實是……
石田站起來，對方連忙的朝他行禮。
“對不起，讓老師您等這麼久，我是清水溪的母親，我叫柳生千惠……”
柳生——
石田想起來了。
他推了推眼鏡：“我是這學年的代理班導石田——”
“石田老師。”
對方並沒有認出自己來。
不，或者對方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石田定了定神，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柳生千惠。
柳生千惠安靜的聽完，看了看低著頭站在一旁的清水溪。
“對不起，這是我的不對——”
石田微微挑眉，一副不解的模樣。
“期末考試成績下降的厲害，加上最近我又出了車禍——大概是因為這樣才影響了她的情緒，作為家長的我有很大的責任，對不起——”
出了車禍——
迅速的平復心裡湧上的擔憂的心情，石田穩住情緒，不動聲色的說道：“遇到這種事我也覺得很遺憾，但是清水在全校學生面前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如果對方學生家長追究起來的話——”
“我願意負起責任，親自向他們道歉。”
……
“石田老師，就這麼放她們走了，可不太好吧。”
清水溪母女離開後，教員辦公室另一個在場的小林老師走過來說道：“至少應該讓他們去道個謙比較好，畢竟對方是那個瀧家族——”
“我給瀧同學家裡打過電話，對方並沒有特別要求——”石田回想起剛才的情形。
作為代理班導，自己打過電話去表示歉意，誰知對方卻在電話裡反覆道歉，說給自己添了麻煩。
不知是不是瀧荻之介回家說了什麼，
“嘛，貴族學校嘛，這種事大概也是難免的，這次幸虧對方不計較，否則，石田老師你也不好辦——說起來，也不知清水的家長是怎麼教導的，果然單親家庭就是比較——”
小林仍在碎碎念，石田並沒有搭話，而是翻看著辦公桌上新學期的課程計劃，腦海裡仍然不斷浮現剛才那個叫柳生千惠的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確實是——
高中時代網球部的經理，柳生學姐。
單親——嗎？
******
坐在副駕駛位子上，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和人群，清水溪沉默了一路。
她開始深刻的反省。
剛才果然不應該那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