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暗暗攏起了手指,看著曾經和自己親如父女的老人家遭此虐待,不免又是痛心又是氣憤。痛心的是,玉老爺晚年還要受牢獄之苦,落得如此淒涼的境況——不能走路了?雙腳長期浸在水中,足下早已潰爛了;氣憤的是,玉老爺一向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柳飛揚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對親生父親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沁兒本來還餘下的忠心,這次被柳飛揚的表現徹底擊潰,她真的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個邪魔身邊。可是她身不由己,這個邪魔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按在了冰冷的囚籠上。
“老頭子,你看清楚,這個女子是不是你想要的兒媳婦?”柳飛揚眯著金眸,冷冷地問。
“呼呼……”玉老爺子喘著大氣,剛抬起頭就認出了那個眼眸清亮的女子,遲疑道:“是……沁兒麼?”
“是,玉老爺。”沁兒望著老人的眼眸漸漸被淚水朦朧,心中酸楚:玉老爺居然還記得她、認得她……
“沁兒……”
“你們既然都看清楚彼此了,那麼……”吐著邪惡的氣息,柳飛揚大手扯住沁兒滿頭的小辮子,手指一繞,將沁兒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啊——”
聞沁兒這一聲慘叫,老人心裡一揪,惶恐地問:“你這畜生,要對沁兒做什麼?”眼看沁兒危急,老人顧不上顏面,突然手腳並用地爬向囚籠的邊緣。由於雙足不能行走,這個姿勢是他每rì去牢前取飯慣用的姿勢,只是在兒子面前做起來異常尷尬。
“呵……”
如期地看到柳飛揚的恥笑,玉老爺甘瞪著眸子,又氣又羞,他攀著囚籠的鐵柱站立起來,想保住僅有的一點尊嚴。
“畜生,你別亂來!”玉老爺將得腫脹的手伸出了囚籠,眼裡驚慌失措。
柳飛揚詭笑:“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只是向讓你開開眼界,你心裡的這個兒媳婦是個怎麼樣的人?”
“主上,請放開沁兒……”沁兒擰著眉,小聲地說道。她想掙扎出柳飛揚的懷抱,可是她心口不一,嘴上雖如是說,心裡又畏懼主上,不敢稍動。
柳飛揚低頭:“呦,學會反抗了。嘖嘖,師父果然沒有說錯,你這丫頭確是欠缺管教!”
沁兒心中一寒,閉了眼睛,隨之而落的是兩個響亮的耳光,之後聽到主上冷冷地吩咐:“去,挑一隻最肥最大的蠱蟲,好好照顧一下這死老頭。”
沁兒被柳飛揚一把推到囚籠上,額頭撞到鐵柱,瞬間流下了血。柳飛揚冷漠地一瞥,面目無情,又看見沁兒跪了下來,心底冷笑,但他等來的不是領命,卻是乞求。
“主上,沁兒想替玉老爺求個情。”
“還真是煩了,免去你一個月的金丹。”柳飛揚突然想起師父的話,順口威脅著。但他不知道,沁兒吞食忠心蠱只是作假,又哪裡會怕這等威脅。
“主上,即使您免去沁兒一年的金丹,沁兒也要說一句,老爺子畢竟是您的親生父親,求主上不要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沁兒不顧額上有傷,砰砰地將額頭向地面撞去。
“豈有此理,你身上現在帶了多少條蠱蟲,我命令你立即拿出來!”柳飛揚眸子一瞪,迸出了金劍般的寒光,狠狠道:“否則,我就把你也關進這水牢中去!”
水牢?沁兒驚恐地瞥了一眼水牢中的兩個不死不活的人,立時臉sè如雪。她心知聖意難違,不得不將袖口裡的蠱蟲一隻只地掏了出來,一隻、兩隻、三隻……足足有十幾條,擺了一地。
它們有大有小,形態各異。有的長得紅身白翼,尖牙利齒,如嗜血怪獸;有的長得烏黑程亮,看起來像只小蝙蝠;也有通體雪白,生著如貓兒一樣的絨毛……
老爺子越看越駭,目光從這些恐怖的小蟲身上移到了沁兒從容的臉上,他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