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品著酒。
“五百兩”……“一千二百兩”……“三千兩”……低低的嗚咽聲湮沒在一片吵鬧的競投聲中。
“你就真的對她死心了?”江武興不冷不熱地問。
飛鳥無謂地笑了笑:“是我錯,是我不小心一腳踏空,跌落萬丈懸崖,那肉身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如今連靈魂都沒有勇氣從崖底再爬上來。”
“那你來看這出戏做什麼?”江武興有些惱火。
飛鳥將空杯往桌上重重一擲,“我想讓她感受一下被人拋棄的滋味。”他努力使自己聽起來冷漠,但還是可以聽出來他語聲中的情傷。
便在此時,場中突然安靜下來,最後的豪客出了一萬兩白銀,買下了落花的初夜。片刻的寧靜過後,是暴風驟雨般的歡呼。
又斟滿一杯酒,飛鳥擎著酒杯,望著杯中自己的倒影凝神片刻,嘴角驀地勾起一絲冷笑,下一刻便起身,向著場zhōng yāng走來。有幾個jì院保鏢yù上前攔截,卻都被飛鳥身上的凌厲氣場逼得退避三舍。
走過來的人每踏出一步,落花的心跳就加劇一分,她就這樣看著飛鳥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當飛鳥的七尺之軀立於她面前時,落花的心業已頂到了喉口。她不禁忘情地笑了:“飛鳥,飛鳥,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落花。”
飛鳥展開右臂,將擎在手中的杯中酒一飲而盡,唇邊漾開了一抹淡淡的笑,隨即面sè驟沉,將空杯狠狠擲在地上,瓷杯粉碎的那一刻,他大聲吼道:“我和你的感情如同此杯!”
粉碎,那是一地粉碎的瓷片,可在落花眼中卻是碎了一地的心。那顆心破碎了,淌著血,然而最可怕的是,那顆心還沒有死,還在地上不斷地掙扎,就像是一隻瀕死的蝴蝶,拼命地振動翅膀,卻只能在原地打圈。
飛鳥,假如有來生,我落花一定不會再負你、再傷你……
晶瑩的淚花如清泉般湧出了眼眶,落花哭得沒有聲音,只是那麼張著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飛鳥那雙冷冽的眸子。
那兩道冷冽的光,如冰一般地寒冷易碎。這光彷彿瞬間將落花打入了地獄,她知道她將不會被飛鳥原諒,又或許,她根本連被原諒的資格也沒有,甚至是沒有得到愛的資格……自從她跟了她的主人,是不是就註定如此了呢?
然而,除了這冷冽,落花還看清了飛鳥眼中擎著的淚花,她可以感受得到那份情傷。因為,她也一樣。落花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任淚水在她粉頰上肆意流淌,她不必再看前方的路,因為命運根本就不在她的手上……
飛鳥就杵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落花被半推半就地扯走。他何嘗不是……何嘗不是心痛得一塌糊塗。既然這麼痛,為什麼剛剛還要把杯子摔碎?他給不了自己一個合理解釋,那是他一怒之下去做的,他心裡這麼想就這麼做了,然而做了之後,怎麼會比他預期得要痛上百倍?還是沒有答案。
一切都結束了——飛鳥默默地告誡著自己,結束了,他和落花再也不可能了,沒有可能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她的不願,他的不忍,她的自甘墮落,他的視若無睹,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們命中註定的劫數。
京城,尋王府。
“璇兒……”尋譽從假山後面探出半個身子,待那院中蹣跚學步的孩童一回頭,又迅速躲了回去。
“喵,喵,喵……”假山後面傳來偽貓的叫聲,逗得香香“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香香蹲下身,對女兒細語:“快去看看,假山後面的貓兒是不是餓了,我們過去餵它些吃的吧。”
“嗯。”孩童乖巧的點點頭,香香領著她的小手,往前走了幾步。
“喵……”那隻“野貓”猛地從假山後跳將出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