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現在是喚雨樓的二樓主,享福得很。”
“喚雨樓?是江湖中新起的勢力麼?”琳兒搶過話來問,而她對面的楊樂天一聲不哼,高高聳起了眉。
“不止是新起,還是江湖中第一大的邪派組織,取代了原來天神教的地位。這次我才看清楚,什麼叫真正的邪魔外道。”
刀客說到此處,目眥yù裂,眼白出圈著如霞光一樣的顏sè,也不管那兩人的反應,自顧地道了出來。
“喚雨樓為惡都做在暗處,絕不是一般土匪的燒殺搶掠。兩年內,方圓百里內所有十歲以下的男童全部消失,沒有一個人敢說是喚雨樓的人所為,而除了喚雨樓,江湖上再也沒有勢力有這個力量。”
“又是男童失蹤?”楊樂天眉頭一擰,他對男童的事情在查柳飛揚的時候已經十分敏感,現如今柳飛揚都死了,可仍有男童失蹤,那麼就只有一個令他害怕的可能xìng。
許慕白點點頭,接著道:“所有失蹤的男童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後來聽說在西郊不遠處多了一個大坑,裡面層層疊疊堆滿了白骨。我曾秘密去探過,果然發現了那個屍坑,而且白骨中有很多是短小細長的肢節,應該是屬於尚未成年的孩童……”
孩童?!楊樂天只聽得頭皮發麻,以他對飛鳥的瞭解,任他抓破頭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令自己相信——飛鳥,那個善良得跟個菩薩似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這邪派組織的二樓主,甘願做殺人如麻的工具。不可能的,這太離奇了。
許慕白繼續講著喚雨樓這兩年縱橫江湖的惡行,而楊樂天卻一直沒有說話,用那些幹得咽不下去的饅頭,將所有聽到的話都一股腦地嚥到肚子去,慢慢地消化吸收。直待他聽到許慕白提到“不死星君”四個字時,才挑了挑眉梢,卻不小心將最後一口饅頭噎到了喉嚨裡。
“咳咳……”楊樂天喝了一大口水,舒展了眉頭。他還記得當年與柳飛揚決鬥後遺失了那顆幻魄珠,不然念兒的病他也一定會用那寶珠試一試。現在江湖上突然冒出來了什麼不死的人,難道會與那幻魄珠有關?
楊樂天不妨直接問了出來:“你說不死星君就是喚雨樓的樓主,那麼可知道他的底細?”
提到此處,許慕白的眸子倏地凝聚,緩緩道:“那個不死星君傳說可以不死不傷、百毒不侵,他頭上總是戴著一個美玉雕琢的面具,沒有人見過面具背後的那張臉,或者說見過的人都死了。不過,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許慕白麵如紅布,那恨yù的怒火在眸子裡熊熊燃燒,吐出了心中積怨已久的名字:“吳yīn天。”
“是他?”楊樂天一怔,疑惑的眸中變幻著神采,是複雜的,又是無奈的。他又想到了飛鳥,假如吳yīn天真是那個不死星君,難道義弟在喚雨樓辦事,是出於手足之情?
“唉,我殺不了他,我沒本事,沒本事啊……”許慕白垂下了頭,狠狠地用拳頭向桌上的瓷杯砸去。他砸碎了瓷杯,又自虐般地在那些碎片上揮舞拳頭,任尖銳的碎片和著血、刺進肉裡。
“夠了!”楊樂天驚雷似地吼了一聲,飛快地出手按住那隻拳頭,“你這樣做也是沒用的,只是傷害自己罷了。”
許慕白紅著眼睛,從椅子上騰地彈起來,雙膝一彎,重重地砸在楊樂天腳下的一寸方磚上,“楊樂天,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為死去的師父、師弟們報仇,他們死的好無辜……”
“你斷刀門的禍,是被我連累的……”楊樂天說到此處,忽然頓住,轉頭看向因刀客的瘋癲而躲到鄰桌的妻兒。
他的妻子正捂住兒子的眼睛,畏縮地埋著頭,粉sè的唇被她的貝齒咬得道道紅痕。於是,楊樂天后面的話根本說不出口——我欠你們斷刀門的,該收你做徒弟,該為你們斷刀門報仇,為武林剷除妖邪。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