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說道,“你也該知道,這姑娘吃了不少的苦。若是你以後還不曉事兒,也莫要耽誤了人家女孩兒,我這就支一筆銀子與她,必叫她以後生活不愁也就罷了。”見齊閔驚駭,他便冷笑著說道,“你屋裡多少的通房丫頭了,嗯?!就你這德行,還想人家好人家的女孩兒嫁給你?做夢去吧!”
若是從前的齊閔,這些話二老爺都懶得說,只當府裡養個廢物點心。不過眼下眼看著齊閔有些明白事兒了,二老爺便覺得很應該嚴厲一把,將這小子以後別再走歪了,便指著齊閔喝問道,“那姑娘聽著身份不高,在這府裡頭,一個丫頭都能壓死她。”特別是受寵的丫頭們,也跟小姐差不多了,哪裡會看得上一個出身卑微的奶奶主子呢?
“從前是侄兒糊塗。”齊閔被二老爺當頭棒喝,此時只苦笑著說道,“這些人,若是願意出府嫁人,我願意奉之嫁妝,以後若有疑難,也可來尋我解決。至於不願出府,”他微微一頓,便輕聲道,“再叫我親近她們已是不能,只留著一個院子養著也就罷了。”
“這還算是人話。”見齊閔並未翻臉不認人,方才就是在考校他心性的二老爺這才滿意,之後便拍著自己的大腿不在意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家也不非要與高門聯姻。”況且齊閔這樣兒的,高門小姐誰看的上他呢?此時二老爺也覺得還算滿意,便揮手道,“一會兒你便去與你父親稟告吧。順便,”他低低地一咳道,“你大伯父傷著了,你也去看看他,也算是你的一份心了。”
“大伯受傷了?”齊閔一抬頭,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還是太嫩。
見齊閔的臉上這樣情緒外露,二老爺也知道能把他扳過來就不錯了,也不急在這一時,便只淡淡的說道,“臥床不起,你去看看吧。”
哪怕自己還是有些疲憊,齊閔還是俯身施了一禮,告退出去了。
“姑娘這回放心了?”見大太太們都走了,錦繡便對著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七姑娘含笑問道。
齊宣雖好,可是齊閔才是同母弟,七姑娘哪裡會不親近呢?
“你說,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七姑娘手裡無意識地捏著荷包,低聲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不過是個平民丫頭。他何苦為了我做這些?”若是齊閔沒有被感化,並不領情,就要開罪與英國公府,就算以後是太子登基,可是與一個公府不睦,再傳出些什麼,三皇子囂張跋扈的名聲便撇不清了。
“若是喜歡一個人,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何況是為了這些小事呢?”錦繡從前便覺得三皇子雖是性情中人,然而行事卻有些偏激,愛走極端,此時便嘆道,“只是我想著,三皇子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叫姑娘謝他,而是真想為你做些事情,不願意叫你傷心罷了。”就算這樣,她也不願意再多說三皇子的好話。
畢竟,眼前深情,以後誰知道會如何?三皇子的身份太高,七姑娘還是應該考慮清楚這裡頭的風險。
一般的夫君可以隨意,宗室卻絕不可能的。
“我再想想。”七姑娘捂著頭小聲說道,“我不是沒有心腸,只是他叫我害怕了。”她伏在錦繡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我害怕他。”怕他以後,若是真的不喜歡她了,她會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她什麼優點都沒有,憑什麼叫他一輩子喜歡呢?
錦繡輕輕地一嘆。
對一個男子有了害怕的情緒,帶了些患得患失,三皇子還是在七姑娘的心裡有了痕跡了。
攬著七姑娘,錦繡偏開了頭,緩緩地開啟了湛功給自己的小匣子,就見裡頭,竟是一個小小的白玉平安扣,這並不稀罕,稀罕的,卻是平安扣下頭,那個有些歪歪扭扭的花結。看著這個,錦繡彷彿就能看到,那個一臉沉默的青年,用寬大的手掌託著這個平安扣,笨手笨腳地給下頭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