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也不過是情婦而已。情夫髒,那你呢?”
夏含笑一顫,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忽然笑了:“即使我是,我也不許你侮辱他。”
“夏含笑!”預期的暴怒聲傳入了夏含笑的耳朵裡。
她是故意的,一句話如此分開夏寒生和許暨東的區別,甚至對夏寒生維護萬分,他怎麼不怒。
“你是我的情婦,我有要求你做任何事,包括去見什麼人!”
“我是你的,但也只是兩年而已。”她的怒火也在,忍不住提醒他。
許暨東蹙眉,在她的心裡,是不是時時刻刻算著可以離開他的日期?是不是一想到那天,她就忍不住欣喜若狂?
心裡酸澀的厲害,他好奇了,好奇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即使知道答案會傷了自己,他還是問了:“你除了錢,對我,真的其他一點都不剩?”
她空空的眼睛裡都是定定的神色,冷笑讓嘴裡吐出來的話淬了冰:“要不然你以為呢?許暨東,說白一點,我們之間不過是用最髒的東西維繫最髒的關係。”
在她的心裡,再也沒有比錢更髒的東西,也沒有比包養更髒的關係。而他們,正是這樣。
許暨東高大的身軀一怔,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甚至連氣勢都喪失了。一向堅毅,讓所有對手摸不到頭腦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露出真實的自己,甚至無法偽裝。
髒?她竟然只用了一個字就概括了兩人的關係。
呵呵,許暨東冷笑,領帶緊的他有些透不過氣,他急切的扯了扯,幾乎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便走出了客廳,他怕在她這兒還會聽到更傷人的話。
夏含笑站在原來的位置動彈一下都未曾有,直到外面有發動車子的聲音,她才將視線轉了出去。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優雅泛著冷光的邁巴赫帶著逃跑的狼狽。
心臟某個地方隱隱作痛,白皙的手死死抓著裙角,自語出聲:“許暨東,原來你也會有落荒而逃的時候……”
在廚房裡的李媽聽到客廳裡沒有了動靜,這才走了出來,許暨東出去李媽是看到的,不由擔心的問夏含笑:“夫人,先生這是去哪裡?”
“我不知道。”夏含笑的眼睛放在外面還沒有收回來,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說完,她什麼也不說,轉身上了樓。
李媽站在樓下嘴巴張了張,震驚的看著夏含笑的背影。
這還是那個深愛先生,每晚必須等先生回來才會吃飯,才能休息的夫人嗎?
以前的夏含笑只要許暨東遲一些回來便會擔心的坐立不安,而現在這個淡然的彷彿許暨東只是陌生人的夏含笑真的還是以前那個嗎?
李媽以為夏含笑是生氣了,等緩一緩後還會回到客廳裡等先生回來的。可是沒有,到了晚上的時候,夏含笑房間裡的燈甚至熄滅了。
等到許暨東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所有的人都休息了。他的身上散發著酒氣走進了夏含笑住的房間。
夏含笑睡得迷糊,一道強烈的氣息在自己的鼻息間,濃濃的酒味讓她不得不醒過來。睜開眼便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許暨東,忍不住皺了眉頭:“許暨東,你起來!”
“不……”許暨東閉著眼睛,晃了晃手臂,大手壓住了夏含笑的嘴唇,幽深的眼睛帶著醉酒的迷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已經醉了,話說的斷斷續續,夏含笑皺著眉頭起身,嘆了一口氣,欲扶起他:“你醉了。”
許暨東的目光卻驟然的清醒一片,一雙幽深的眼睛夾雜著傷看著她:“如果真是醉了,那我已經醉太久了。”
這份醉太痛了,沒有麻醉的成分,更多的像罌粟,明明知道只能鎮痛一會兒,卻死死的抓住不肯撒手,即使讓渾身都沾滿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