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這個案子,是楊伯明吧?市局說了……這個案情有點複雜,目前他們不好多說。”
“複雜不復雜的,我不關心這個,我只知道,楊傷明是北崇的人,我現在是北崇的區長,”陳太忠見他黏黏糊糊的,就有點不高興了,“言主任你那邊……壓力很大嗎?”
“這跟壓力無關,”言昌盛乾笑一聲,“按理說,這個案情是需要保密的,但是你這麼說,我就不能保密了……”
這起鬥毆案,發生在今天中午,警方接到舉報,趕過去的時候,四周圍觀的人已經很多了,地上血淋淋地躺著三個人,一瞭解才知道,剛才是一個漢子,跟三個人打架。
這漢子很牛氣,以一對三不落下風,有兩個人當場就被他打得躺下了,還有一個身中數刀,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跑了幾步,最終摔倒在不遠處,不過漢子傷勢也很重,挺了一陣也躺到地上了。
衝突的原因是什麼呢?警察很想知道,但是旁邊的群眾紛紛表示說,我們就是打醬油路過一下,這個原因嘛,你還是問當事人好了。
其實這個時候,還是有人琢磨著,需要不需要站出來,為這個男人說句公道話;這年頭說公道話的成本太高,而且那男人得罪的也不是一般人,大家要小心被人找後賬。
不過下一劃,就沒人琢磨著說公道話了,因為警察大致檢查了一下,有一個已經死亡了,頸動脈被割破,心臟被扎穿;除非得羅天上仙來,才救得過來。
這種糊糊事兒,一般人躲都躲不及,誰還會湊上來?
315章執念(下)
楊伯明終於徹底地甦醒了過來,其實他一直認為,自己始終是清醒的,只不過有時候,身子有點軟,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警察怎麼把他弄上車,怎麼送到醫院,又怎麼銬著他輸血,他心裡都明明白白的,最多就有點像喝了酒,是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而他最在意的事,卻是因此而錯過了,他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了女兒,而女兒又再度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真的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你的生理指標正常了,有什麼想說的嗎?”一個警察始終在關注著他的反應,見他眼珠亂轉,就出聲問一句。
“我家大妮兒呢?”楊伯明茫然的眼光開始集中,他冷冷地發問。
“你說是,剛才你們打架,是為了一個孩子?”警察謹小慎微地發話,事實上,透過對圍觀者的詢問,他們掌握了一些現場情況,只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圍觀的諸多人裡,沒有人願意出面作證,他們甚至不需要明確地拒絕;我只是聽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個孩子是我的女兒,”楊伯明的眼中,淚水汩汩而下。
“嗯,你繼續說,”警察點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這不是他心硬,實在是在這一行做得久了,見過太多類似的場景了。
“我還說什麼?我找見我女兒了,她又不見了”楊伯明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了起來;“女兒,是爸爸對不起你啊。”
楊伯明的木工手藝,那真是沒的說在陽州是數得著的,陽州的市場不大,高階木活兒並不多見,他要是本本分分地在陽州發展,一個月歇十天,也不愁掙兩千多。
更別說,他其實是有資格帶隊伍的了,別的不說,楊老大手下出了師的徒弟就有五個,這五個走遍全中國,木活兒裡也絕對是大工,他帶上那些學徒的隊伍賺錢,再夾雜一兩個大工,就算在陽州,一年他個人起碼賺四、五萬。
但是楊伯明對帶隊伍的興趣不大,有時候他帶幾個孩子出去一起幹,有時候就是一個人出去幹,甚至不怎麼賺線都無所謂,他求的是走遍天下——好尋找他被拐走的女兒。
楊老大結婚比較晚——起碼在北崇比較晚,他二十三歲才結的婚,二十五歲有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