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下人惴惴不安等主子回來,都怕玉衡的怒氣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誰知潤禾先回來了,看潤禾的口風,大概是無事了,又知兩個主子快要回府,都開始忙碌準備起來。
等竹卿回屋,飯菜早已上桌,潤禾要來伺候,竹卿道:“你跟我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吃飯吧,讓霜兒和芳蕊伺候就行。”
竹卿堅持不讓潤禾伺候,潤禾感激竹卿的體諒自去休息,讓唐家跟來的兩個丫頭服侍吃飯。
中午只吃了幾個點心,竹卿顯然是餓著了,吃了三碗飯不說,桌上一半的菜都進了她的肚子,霜兒甚至都來不及給她夾菜,竹卿自己就夾了好幾筷子
玉衡端著空碗,欲言又止。
同時又起了好奇,她這一天到底都幹了些什麼,灰頭土臉的裙子上都是汙泥的狼狽樣就罷了,吃飯也這麼…不端莊。
過些日子進宮謝恩,她這樣可不行。
於是耐心等她吃完飯,屏退所有下人,玉衡才問道:“你今兒幹什麼去了,我聽說你吃過早飯就走了。”
竹卿正倚在靠枕上眯眼看香爐裡瀰漫而出的薄煙,燭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濛濛一片。
聞言也不瞞他,低聲道:“去給師孃師姐燒些紙錢。”
“師姐?”
“嗯。”竹卿淡淡回了一聲,“是師父早年過世的女兒”
玉衡只知道青池有位過世的妻子,卻不知他還有個早夭的女兒。
“師父每年清明前後都會去掃墓,現在師父身陷囹圄,我就替他去了。”竹卿微有譏諷之意,“你不會嫌我多事吧?”
玉衡知道竹卿還怪他,哪還敢多言,答道:“應該的,只是你怎麼不讓我陪你去,也不怕有危險。”
“太平時節,哪會有什麼危險。你婚後頭天上值,我不好麻煩你告假陪我做這些事,又不敢勞煩王府的車駕,就自己去了。”竹卿頗為意外的看了眼玉衡,他害慘了師父,怎麼還有臉面跟她去祭拜師孃。
說罷下榻從妝臺的抽屜裡取出一塊帕子放炕桌上開啟,玉衡拿起一看,是兩個樹枝,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竹卿接過復又包好,垂下眼眸遮住些許傷感,調整心緒後方道:“求你幫幫忙,把這個交給我師父。”
“這到底是什麼?”
“不過是普通的樹枝而已,很多師兄妹都知道師父喜歡聞松柏的氣味,可以安神醒腦,只是要麻煩你…”竹卿帶了嬌嗔的意味,“你就幫幫我,好不好?”伸手去牽他袖子,輕輕晃了晃。
玉衡本有所懷疑,可面對竹卿這般軟語撒嬌,一點疑心也霎時消的乾乾淨淨,攬過竹卿的肩靠在他懷裡,接過帕子道:“明天我就給你師父帶過去,你以後出遠門要提前告訴我一聲,別讓我擔心,如果我實在走不開,就讓衛勉陪你去。”
竹卿低頭倚在玉衡胸前,軟軟道:“好,我聽你的。”而後斂起嬌態,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第二日晚估摸著玉衡要到家,竹卿已做好了準備,迎接他的怒火。
果不其然,玉衡一見面就迎面扔給了她一個特殊的結釦,竹卿忙撿起來細瞧,是師父編的沒錯,這結釦是青池教給她的,只有他們師徒兩人會,顯然師父已經知道是她了。
不知是欣慰還是激動,竹卿熱淚盈眶,握著小小的結釦止不住淚水。
然而玉衡就沒那麼好應付了,他意識到自己被竹卿欺騙,又看她這副模樣,頓時怒火中燒,掐著竹卿的脖子把她摁在地上,竹卿也不反抗,得意回視於他。
“阿卿,你玩我?”玉衡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灼傷,“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讓你有膽子這麼肆意妄為。”
“你師父一見樹枝就知道是你,他還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