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受不了北斗宮的伙食。聽口氣,你似乎已經吃定了我不是對手。”
“三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拓寒道:“小霍,我很為你可惜。”
“收起你廉價的憐憫,此時此地,還是用閣下手中的闢海魔槍說話罷。”
拓寒瞧到小霍手中血跡斑斑的柴刀,搖了搖頭:“我不能佔你便宜!”
振臂將闢海魔槍擲給上空的一名玄甲雕騎,拓寒從另一個匈奴騎兵的手中取來了一柄質地相對普通的長槍,掂了掂笑道:“分量輕了不少,好在長短還湊合。”
“好小子,真夠狂的!”魯鵬臉上不禁浮起一縷欣賞之色,躍躍欲試地說:“小霍,讓我先上去鬥一陣怎麼樣?”
“他是我的!”小霍將柴刀插回後腰,從身旁的校尉腰間借過佩刀,騰身飄起。
“你真是一點兒也不肯吃虧啊。”拓寒望著小霍的佩刀,臉龐上露出豪放笑容。
“傻瓜!人家放棄了手裡的魔槍,他就撇下使慣的柴刀。”厲虹如目不轉睛俯瞰著城下的小霍,暗暗埋怨可又忍不住偷偷欽佩。
鼓聲停了,因為匈奴軍隊的攻城在拓寒和小霍血路相逢的一刻,業已悄然暫歇。城上城下,幾萬雙眼睛聚焦在兩個人的身上,各自期盼己方的少年能夠獲勝。
“你說小霍能贏嗎?”魯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問身邊的高凡。
“三年的差距可不短啊!”高凡心中如是想,嘴上卻說道:“小霍當然是贏定了。要怪就怪這位右賢王世子的名字不咋樣,又拖拉又寒酸,能贏得了嗎?”
“呵!”小霍率先出刀搶攻。比慣用的柴刀稍短几寸的漢軍定製佩刀在厚度上也略有不如,在九陽龍罡的灌注下嗡嗡顫動,輝映出晃眼的寒光,劈向拓寒眉心。
“鏗!”拓寒坐在雕背上橫槍招架,反推槍尖挑向小霍左太陽穴。
數萬人鴉雀無聲,屏息觀戰,那種緊張的氣氛好似比方才慘烈的血戰更加濃重。
儘管小霍和拓寒所用的兵器不同,招式也明顯有異,但是大開大闔、凌厲雄渾的刀槍之意如出一轍。即使剛才還有誰在懷疑這兩個出身懸殊的少年怎可能是同門師兄弟,此刻亦要無話可說。
“鏗鏗鏗!”刀光槍影風馳電掣,驚震長空。兩人對彼此的招式變化均都胸有成竹,二十多個回合你來我往,簡直和同門切磋喂招沒什麼兩樣。
但從第二十四個回合開始,拓寒槍招陡變,急轉陰柔舞動如輪,槍鋒吞吐閃爍,片刻不離小霍正面要害,漸漸佔據了上風。
“洗天九槍?”小霍唇邊有絲痛楚。他幾次想用僅會的六式斬舞刀訣奮起反擊扭轉頹勢,卻屢屢被拓寒密不透風的槍勢擋回。
“回北斗宮吧,小霍!”拓寒有意控制槍上的節奏,勸說昔日的好友。
“如果你是位美女,我或許會考慮考慮。”儘管局面不利,小霍依舊充滿鬥志,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燃料耗盡之前沒有任何可能將它撲滅。
城樓上如死一樣的寂靜,人們期待著奇蹟的發生,期待著小霍反敗為勝。厲虹如手捧父親的骨灰,掌心裡滲著汗水,咬唇觀看著這一場已無懸念的對決。
“噗!”槍尖穿過小霍佩刀的防守,輕輕點中他的小腿。
拓寒一發即收,回槍盪開小霍的還擊,苦笑道:“你還想我怎樣?”
小霍不吭聲,揮刀血戰,眼睛裡閃耀的堅毅早已超越了勝負生死之念。
“颼……”一支金色光箭遽然從城上激射而下,直奔拓寒的眉心襲到。
拓寒猝不及防,急忙仰身將後背貼到魔雕脊背上,橫槍擋格。金箭迸飛,拓寒的長槍轟然爆裂,只剩不到一尺長的槍桿分持在左右手。
他粗獷英武的臉龐上不禁流露出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