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越過小丘,一往無前地殺向敵陣。
甫一進入有效射程,漢軍的五行師們紛紛作法,火球、冰刀、沙暴、金箭……一道道攻擊法術爭相鬥豔在夜空下盛綻開璀璨絢爛的光華,呼嘯奔湧著朝匈奴王營轟擊而去。
緊跟著坐在戰馬上的弩手們點燃火弩次第發射。無需精度瞄準,任何一支弩箭落下都有可能燃起一片火海,如同遍地怒放的烈火之花。
“殺呀!”郭成高聲呼號,一馬當先,撥擋開射來的箭矢,衝入了兵力空虛的中軍王營。
在輕騎營之後,霍去病也率領著漢軍主力,勢不可擋地殺入縱深,不停地擴大戰果。
望了一眼右賢王王旗上清晰可見的雪雕圖騰,郭成振槍大喊:“大將軍有令,拿下顏海王旌者記頭功,兄弟們,殺呀!”
周圍的部屬們轟然應諾,一支百人隊如離弦之箭劈開層層血浪,直插王旌所在。領頭的軍官揮舞長槍渾身浴血,正是曾在長安大街上挑戰過大將軍衛青的臧天放!
他從軍寥寥數月,便趕上了這場轟轟烈烈的大戰役,不由得血脈賁張,忘卻生死,聽到郭成的呼喊,當即率領著一百餘騎奮勇爭先直搗黃龍。
王旌、王旌……近了,更近了……一個個匈奴士兵的身軀在臧天放的面前倒下,一蓬蓬鮮血在長槍下怒綻,生命無論敵我都變得微賤與蒼白。
“頭兒,我們衝得太猛,和大隊失去了聯絡!”一名部下扯開嗓門拼命壓下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與兵刃撞擊聲,高聲提醒臧天放。
臧天放回了一下頭,自己的隊伍後方密密麻麻都是撲湧而來的匈奴騎兵,已看不到郭成和其它輕騎營的戰友。
“你不如投軍報效國家,將來殺敵立功,一樣能封得萬戶侯……”
剎那之間,他的腦海裡響起了衛大將軍對自己的慰勉,一腔熱血充斥胸臆,大吼道:“殺——拿下顏海的王旌便是頭功!”
“噗!”又一名敵人被他的長槍挑落馬下,臧天放已能隱隱看到王旌下顏海的身影,心中的豪情壯志如海潮般洶湧——拿下王旌,殺敵封侯!
“呼!”上空驟然刮過一蓬激盪雄渾的狂風,一道道碩大無倫的黑影投射在地上,身後有同伴在不由自主地失聲驚呼。
臧天放一愣抬頭,天空中近百頭體態巨大的魔雕宛若一卷黑雲,正朝著自己的百人隊俯衝下來。端坐在雕背上的騎士張弓搭箭,伴隨著清脆的弓弦響動,一支支加持了雷符的魔箭似雨點一樣傾盆射落。
“蓬蓬蓬!”一個個朝夕相處的戰友在魔箭的轟擊下粉身碎骨,化作一蓬蓬騰起濃煙的火團,痛苦地叫喊著灰飛煙滅。
“畜生!”臧天放怒吼飛擲,長槍劃過一束閃亮的白光,穿透一頭魔雕的胸腹。
“噗!”他的左肩應聲中箭,體內鼓盪的真氣立時衝散雷符靈力,但血水泉湧從傷口汩汩冒出,染紅了半邊甲冑。
“去你孃的!”臧天放拔出魔箭,甩手射殺一名匈奴騎兵,又奪過一柄刺來的長槍單手揮動,兇悍地向前殺去。
“看槍!”一頭魔雕自側面迫近,雕背上的年輕騎士手握闢海魔槍,威風八面大聲呼喝,向臧天放挺槍攻到。
“鏗!”雙槍交擊,臧天放虎口發麻長槍拋飛,不由自主地摔下馬背。
他吞下口血沫,一骨碌起身抽出腰刀,就見那位挑落自己的匈奴騎士駕馭魔雕迴旋過來,長聲喝道:“能接我拓寒一槍不死,也非無名之輩,通名再戰!”
臧天放的耳膜被這股聲浪震得嗡嗡雷鳴,卻不甘示弱地大吼道:“老子大漢輕騎校尉麾下隊率臧天放,看刀!”縱身而起,一刀斬向對方面門。
“噹啷!”闢海魔槍寒光一閃,將臧天放的彎刀震得粉碎,槍鋒氣勢凜冽扎入他的右胸。臧天放仰天倒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