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就像一條受到召喚的黑色蛟龍馴服地投入玉清流火罩內,轉瞬化為飛煙。
“這傢伙是人嗎?”骷髏頭怔怔盯著衛青從天而降,說不出其它話來。
何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幕驚心動魄的景象深深震撼。
“先殺了霍去病!”顏海振聲疾呼,手心裡已是涔涔冷汗。
“嚓!”經過短暫的喘息,霍去病的體力得到了少許的恢復。飲血魔刀閃落,又一名攻向他的匈奴武士倒下。
然而他已是強弩之末,劈翻第二名匈奴武士的同時,肩上又中一刀。
“噗!”冷不丁腿上又是一陣劇痛,差點令霍去病踉蹌摔倒。原來是那個剛被劈翻的匈奴武士躺在地上,揮舞彎刀削中了他的小腿。幸虧雲龍護體,這一刀入肉不深,否則即使不死下半輩子也要成了殘廢。
霍去病眼裡掠過兇光,順勢切下了這名匈奴武士的頭顱。
身周的紅霧已經淡不可見,那三條雲龍在承受了一次又一次沉重打擊後,也已漸漸褪淡成若有若無的浮影。
他已油盡燈枯了。若在以往,殺死這樣一名對手,壓根不需要再補一刀,而現在刀上無力,縱然劈中對方的要害也無法令他立時斃命。
“頭兒——”突然骷髏頭驚駭地大叫,閃動身影飛旋向霍去病的背後。
一名匈奴武士斬向霍去病後心的巨斧,生生砍在了他的頭頂上。
黑光迸放,匈奴武士大叫一聲飛跌而出死於非命。但他的巨斧也嵌入了骷髏頭的腦殼裡,綻裂開數條微小的裂痕往外冒著淡淡黑氣。
“喝!”霍去病霍然回身抓起搖搖欲墜的骷髏頭,飲血魔刀一刀兩命劃過匈奴武士的胸膛,卷裹起一抹猩紅的血色。
霍去病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彷彿也隨著耗盡的九陽龍罡一起流乾,手裡的飲血魔刀變得重逾萬鈞,再也難以依照主人的心意縱橫劈斬。
鮮紅的視野在一陣陣光與暗的交替輪轉中旋動著,好似腳下的大地和頭頂的天空也在搖晃轉動,這種體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品嚐過了。
他依舊看得到、感應得到,四周明晃晃的刀槍包含無限仇怒,正向自己的身體劈刺;他甚至能夠朦朦朧朧地聽到山呼海嘯般的吶喊,以及上空衛青與攔截他的匈奴武士激戰中所發出的劍刃碰撞聲。
但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遙遠,好像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呼——”忽然,一團白色的光華包容住他正在傾倒的身軀。那是鯤鵬展開的右翼一角,如雪白聖潔的花瓣合攏在他的身周。
“砰砰砰!”無數兵刃砸擊在鯤鵬的光翼上,閃耀起目不暇接的光火。
霍去病覺得腳下一空,身體已被鯤鵬攜起,猛地拔升向高空。
眾多的匈奴武士驚呼呵斥著,少數擁有風馭的魔道高手急忙銜尾直追。
“頭兒,咱們又活過來了。”骷髏頭虛弱的聲音帶著懊悔的哭腔說道:“可我的頭好疼啊!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犯傻替你擋這一刀,我他媽的實在是個不可救藥的大傻瓜……”
這時衛青已伸出左手挽起霍去病,將他置於自己的護體真氣保護之下。
可情勢仍然不容樂觀,五行師、陰陽師和神箭手的遠距離攻擊澎湃洶湧,一眾玄甲雕騎也掉轉過頭追了上來。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闖入王營成功救出霍去病,很大程度上是憑藉了迅疾飄忽的身法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一旦陷入重圍,在眾志成城如狼似虎的匈奴將士圍攻下,就算修為再高上兩倍也將無濟於事。
低頭再看霍去病,雙目緊閉悄無聲息。他已昏死過去,手中兀自緊握飲血魔刀。
“只能這樣了……”衛青在心裡默默說道。他身周絢麗的白羽光鵬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