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極少數條件合適的星球上,從未見過的生命以各自的形態欣欣向榮,各種各樣不同的文明在這些星球之間誕生又毀滅,幾乎每一個都比人類文明更加悠久和輝煌。
他看到和宇宙的宏大比起來,整個銀河系也只不過是塵埃,地球更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在這個微不足道的星球上,人類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宏大,他看到人體之中難以計數的細胞,分子,以及瑟利斯特跟他說過的能量弦,那些他先前無法理解的理論,現在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清晰地擺在他的面前。
他還看到了不同的維度空間,就像瞎子第一次看見色彩,就像聾子第一次聽到音樂,那是人類的感官從來不曾觸及過的世界。
是的,他已經不是一個渺小的人類了,無數文明的知識,無數個體的記憶都存留在他的腦中,他甚至不是一個星球、一個文明的意志結合,而是整個宇宙本身的意志。
那些反抗他的文明,就像是“宇宙”這個身體裡存在的癌細胞,唯有阻止它們的無序擴張,宇宙才能獲得真正的和平與安定。
到那個時候,所有的文明都將在它的意志中永存,不論強大與弱小、友善或野蠻,都會在那個虛擬的世界中完整地留下它們的歷史,並且在沒有資源極限,沒有紛爭殺伐的世界裡創造未來無限的可能性。
他也看到了地球的完整歷史,看到猿人在山洞口仰望著星空,遠古的人類進行血腥的祭祀來表達對自然的敬畏,絲綢之路上風塵僕僕的商隊在一天的跋涉後,依偎著篝火彈唱古老的歌謠,勇敢的科學家在雨夜狂奔,追尋著閃電的秘密,他看到人類文明迅速的進入工業化,現代化,又在疾病和戰爭中迅速步向毀滅。
他看到滿目瘡痍的地球,狂躁的風席捲過嚴重沙化的土地,幾千公尺高的沙塵暴吞噬了大半個北美大陸。
在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裡,有一棟外觀很舊的兩層小樓,燈光透過被沙塵糊住的玻璃,在厚重的黑夜裡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再往裡面去,是一個十分眼熟的房間,黑髮的傭兵懷抱著他心愛的少年,在溫暖的被窩裡靜靜地等待著沙塵暴過去。
付雲藍突然想起了自己是誰。
他並不是吞噬者,他是付雲藍,一個普通的人類,在這個貧瘠險惡的世界裡,小心翼翼地守護著懷中的愛人,就像守護著世界上最後的花朵。
太深奧的道理他也想不明白,只是十分堅定地確定一點……他絕對不能傷害瑟利斯特,絕對不能僅僅是為了安撫內心的空虛和不安,就去抹殺瑟利斯特作為一個獨立個體的存在。
幻像結束了,他又變成了那個只能任人宰割的人類。
“你的反應還真是出人意料。”吞噬者在他的腦海中沒有起伏地評價道,“你已經見識過了真正的力量與自由,卻仍然滿足於困守在那個弱小的軀殼之中,僅僅是為了貪戀那一刻微不足道的溫暖和愉悅,就像放著金山銀山不要,也要拽緊手中的一個小小硬幣。”
付雲藍沒有回應,他已經無法思考了,吞噬者給他看到的幻象嚴重的透支了他的腦力,他再也支撐不住,陷入了深度的昏睡。
吞噬者只能暫時放棄了對他精神上的控制,畢竟在真正的融合之前,他也沒有辦法代替這個大腦過度疲憊的人類進行思考。
———
在付雲藍昏迷期間,瑟利斯特領導著軍隊,對真神教的勢力進行了挖地三尺的毀滅性打擊。哪怕是隱藏得再深,存在感再弱小的敵人,都被他一一找出來,然後,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不留一個活口。
這種時候,瑟利斯特的思路就跟何霄一樣絕對理性化,雖然藍盾基地的目標是儘可能多地保護人類的剩餘人口,但是現在真神教勢力內還剩下的活人幾乎全都是男的,基地的精子銀行裡已經有了足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