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地離開了。
沐染媚這時候也不哭了,知道再哭也打不到平時的蕭國,還是省省力氣,一言不發地去跪祠堂。
“妹妹!”沐染霜看著沐海離去的方向,又看看沐染媚被拖走的方向,面上一片焦急:“祖母,這……這可怎麼辦?”
秦氏滿臉的疲憊,聲音都帶著乏累:“這婚事推辭不了,還是得辦。這也是為了媚兒好,要真是……唉。霜兒,你也折騰了半夜,回去歇著吧。”
“是,祖母。”沐染霜上前給秦氏把了脈,發現只是累了,大約是煩心事多了,有些鬱結之氣,其他倒是沒什麼,也就放心了:“祖母也早些休息,夜已深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一時間各自散去,只剩下空蕩蕩的大廳,遺留著揮散不去的沉重氣氛。
沐染霜走在回房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看著沐染媚原本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計劃,結果在她自己身上實現了,也是有趣。
回屋之後,緣豆纏著沐染霜問個不停,沐染霜就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樂得緣豆一整晚都合不攏嘴。
“二小姐也有今天,”緣豆開心地道:“平時就見她欺負人還裝一副可憐相,如今是真的倒黴了。”
她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不過她運氣好,剛巧是被馮公子救起來。要奴婢說,就應該被那些紈絝子弟啊,花心大少救起來,讓她嫁過去以後天天都不開心。”
京城的紈絝多得不勝數,緣豆聽說過的卻沒幾個,印象深刻的倒是有一個:“還有那個凌王,唉,要是二小姐是被他救起來就好了。奴婢聽說,那個凌王可是出了名的兇殘,二小姐要是嫁給他,一定過得特別慘。”
沐染上好笑地看著她:“你還真是不喜歡她,合著天天盼著她倒黴。”
“那可不。”緣豆一臉認真地道:“每月初一十五,奴婢燒香吃素的時候,都誠心向佛祖祈願,信女緣豆,願折壽一年,換得二小姐不能作怪欺負人,最好反過來天天被人欺負。”
沐染霜忍笑不禁,搖了搖頭:“胡鬧。佛家勸人向善,你偏偏要佛祖降罪世人,這不是為難佛祖嗎?”
緣豆卻道:“大小姐你可別蒙我,我在書上看到過,懲惡揚善,不就是說的把二小姐這樣的壞人懲罰了,也就是做了好事嗎?佛祖既然說眾生平等,那就應該平等,讓好人過得舒心,讓壞人都遭罪。”
“你說得對。”沐染霜感慨道:“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佛祖不能將顧及到所有人,她的東西她自己會去討回來。
“嘿嘿。”
緣豆被誇獎了,反而有些羞澀,捧著臉揉了揉:“對了,大小姐,你說二小姐是真的,有,有……了嗎?”
她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說這個話題,可是又實在是好奇。
沐染霜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也不清楚,或許她只是為了不想嫁人胡編的。很晚了,快去睡吧,我也有些累了。”
“好,奴婢給小大姐鋪床。”見沐染霜神色間透著疲倦,緣豆也就罷那點小好奇丟到一邊去,服侍沐染霜入睡。
沐染霜閉上眼睛,嘴角在黑夜裡彎起。她得先小憩一會,等下才有精力去看下一場好戲。
半夜時分,沐家陷入了沉睡,除了幾個守夜巡邏的家丁,再無喧雜之聲。
床上,沐染霜睜開眼睛,已經是精神奕奕。她換上不顯眼的衣物,端坐在窗前,等著帷幕拉開前的第一聲鑼鼓。
而在祠堂裡,一點燭光在陰暗的房間裡燃燒著,影影綽綽,照得背後架子上的牌位半明半暗,晃動不已。
偶爾一絲夜風吹過,繞過這些牌位,聲音就變了調,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咽嗚。
蠟燭的燈花偏在這時爆了,寂靜中聲響恍如驚雷,嚇得底下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