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襲說明後,可蘭特也覺得不妥。
梁襲道:“我對此牽強解釋是安裝了彈炸,如果出現意外情況就將女記者丈夫滅口。不過我跟隨而來有更大的疑問,為什麼要女記者丈夫扣動扳機?為什麼要給女記者丈夫製造替身?這麼麻煩嗎?既然有內應請小安到天台,不能安排其他狙擊手嗎?”
梁襲道:“第二個疑問,女記者丈夫口述,他在配電室外等待了一分鐘左右,聽見耳麥傳來命令才進門。我很好奇,為什麼?不擔心有人經過嗎?這可是酒店。不能進去等嗎?配電室還要安裝滅口的彈炸?還提前放了一口狙擊槍不怕被發現嗎?”
梁襲道:“總結來說,女記者丈夫說的是真話,但不符合邏輯。他說明幕後人計劃非常精細,精細到沒有容錯的地步。我對此不理解。”
可蘭特回答:“做事一定有目的,做麻煩的事一定有更重要的目的。喝水很簡單,喝咖啡就比較麻煩,想喝咖啡就不能簡單。此外我也有疑問,既然幫忙找替身做不在場證據,但為什麼沒有誠意?且不說警察能不能糊弄過去,可夫家族絕對不會相信這麼敷衍的不在場證據。不在場證據的意義又是什麼?”
“掩蓋真相?”
“真相是什麼?”可蘭特見梁襲沉思,道:“幕後人這麼安排最可能的理由只有一個:背鍋。”
梁襲道:“女記者丈夫不在乎背鍋,他已經做好坐牢的心理準備。否則他不能開槍。”
“嗯。”可蘭特同意,既然女記者丈夫願意開槍,鍋本來就是他的,何談背鍋?
梁襲搓手思考良久:“除非要掩蓋真相。我們能不能拓展思維,唯一的目擊證人只有女記者的丈夫對不對?”
可蘭特沒明白:“然後呢?”
梁襲道:“有沒有可能幕後人誤導女記者丈夫?他是兇手,同時他也被誤導。”
可蘭特琢磨,梁襲說的不太清楚,他沒轉過彎來。
梁襲越說越來勁:“女記者丈夫所在位置根本不是配電室,而是一個偽裝配電室。他看見的人也不是小安,他認為小安一個人,背對自己。還特別說小安的動作似乎是誰走了,小安面向那誰,想挽留誰。”
可蘭特打斷:“女記者丈夫是老兵,用空包彈不可能騙過他。如果他射殺的不是小安,那他射殺的人是誰?”
梁襲道:“你忘了,神秘人在電話中告訴女記者丈夫,瞄具已經調校過,你又說明有些槍械可以直接射擊。女記者丈夫一槍打空,目標配合倒下。”
可蘭特想了一會,問:“目的是什麼?”
梁襲道:“目的就是讓女記者丈夫證明,當時只有小安一個人在天台。你想,可夫家族有極低可能不會找女記者丈夫的麻煩,但是他們一定會追查實情。如果女記者丈夫不配合,肯定會對他動粗。最終女記者丈夫說明,他只看見小安。”
可蘭特補充:“實際上天台有兩個人。”
梁襲同意:“否則時間把握上實在太精妙了。要求證這件事,需要女記者丈夫說明那天的行走軌跡,而後比對他所在酒店的佈局,查他去的配電室能不能直接看見天台。”
警方在酒店27樓配電室發現了硝煙反應,配電室位置俯視小安大廈天台左上角。要證明梁襲的推測是對還是錯,不能按照配電室來下結論,而要根據女記者丈夫行走的軌跡來下結論。
可蘭特鼓勵:“去打電話吧,伱的功勞。”
梁襲笑著站起來,和可蘭特對下拳離開房間去了會議室。在會議室,梁襲與漢娜溝通,要求漢娜查證自己的猜想。漢娜挺猶豫,和女記者丈夫溝通沒有那麼簡單,除非直接上暴力。梁襲提醒漢娜:你可以告訴對方,他可能沒有殺人,順便以他老丈人為威脅。在此之前,必須撤掉27樓配電室的牌子和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