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爺竟然知道這件事,王爺怎麼會知道?
參加宴席的商人們瞧到公告全都愣了,心裡差不都是如斯想法。他們原都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飯局,誰也沒料到平陽王當時也坐在戲臺二樓的上房裡往下看著全場的情形,見到公告扯上朝廷不禁都一個哆嗦,自然那些捐了錢的商人是一身輕鬆,像抖了尿爽快,接著以商人的眼光開始判斷朝廷會不會有什麼好處;然那些沒有捐錢就像漏尿般各種思慮,一來怕王爺知道以後生意難做,二來眼看將至的朝廷利益丟失,心中暗生悔恨。
所謂亡羊補牢未為晚矣。那些商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公告出來沒多久,他們就都趕緊地往方嵐的住處去,一面詢問如今捐錢是否晚矣,一面就往外掏捐款,方嵐如此折騰就是為了捐款,當然二話沒說照單全收,而讓他沒想到的收穫,在不幾日裡那些不在宴席邀請裡的中層商人也為了攀附朝廷都上趕著來捐款,短短几日他們家的院門檻便是快要被上門詢問捐錢和上門要求捐錢的商人踩爛了,本來他們住的屋院就有些年頭了,松木門檻早有些鬆動,這被眾人一踩還真折斷了一個小角。
展眼十來日,方嵐意外地籌到了五百多萬兩銀子,平陽王大喜,誠發帖慰勞方嵐,帖子裡還特寫要他帶妻女同行。
受邀之日,方嵐和郝春同時坐著王平陽府派來的青轎出門,入了平陽府後門便被兵分兩路往前廷和內院送去。光陰如梭郝春對這些守舊的禮數已瞭然,因此很淡然地抱著方淑月讓人往內院抬。
“妞,咱們要去見王妃了,王府很大,我們還要走很久呢……”
青轎一路往前抬,郝春抱著方淑月,將轎子的窗簾撩開一個小縫,讓方淑月瞧著窗外風景小聲細語地哄著,看著方淑月露出新奇的眼神側頭便親了親她的小臉。
為了募捐的事在王府混了幾日,和平陽王妃單獨見面飲過兩三回茶,總體這次再入王府已經不那麼陌生了,對事物熟悉讓她不如頭回入王府那麼拘謹,除了在穿衣打扮上注意了自己身和方淑月的體面,一切都泰然自若。
不知轎子走了多久就停了下來,雖然郝春進來王府不止一次,但對王府的格局還是不甚瞭解,那幾日由舞樂司得王妃傳召都會被派來的小青轎送進內院,而且要走很久,所以進入內院怎麼走,往東還是往南她也是不甚清楚。
轎子慢慢落下,且落下的速度比以往郝春每次到王府都慢,郝春覺得王府的轎伕實在是訓練有素,定是知道轎子裡有幼童才這麼輕抬輕放。
“莫姑。”郝春被跟轎的小巧攙扶下了轎,一抬眼瞧到立在轎邊熟悉的臉龐熱絡喚道。
莫姑很是端莊地微了下嘴角,小邁端儀小步到郝春身邊,朝眼前不遠的垂花門做了個請的動作道:“王妃已在園裡花廳等著你了。”
郝春點了下頭表示明白,跟到莫姑身邊探聽:“今日王妃就請了我嗎?”她想起以前不知看了某本書裡寫到古代貴族吃飯都是喜歡一大幫人作陪,她想自己一直都是宅女,不太喜歡應酬,也忐忑自己應酬不了大局面。
莫姑依然保持淺笑道:“王妃還請了平日一起玩馬吊的三個太太一起作陪。”
“只有三位嗎?”
莫姑溫和地望了一眼郝春道:“是,奶奶不必擔心,今日奶奶是主賓,那幾個太太不過是知府同知判官的家眷,王妃也是無事可做才會叫上她們玩上兩圈,不常處。”
聽上去好像是些普通的牌友?
聽了莫姑這番話郝春放心多了,瞟眼看向莫姑笑了笑表示感謝,順而莫姑也自然地朝她側點了下頭以示回應。
和莫姑接觸了幾回,郝春感到她並不像外表看上去是個華麗冷豔,行事按部就班,頑固的人,相反在她冷豔外表下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