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正是蚩尤。
阿珩眼中暗藏喜悅,心定了下來,蚩尤眼中卻是一片陰沉冰冷,阿珩覺得哪裡不對,又顧不上多想。
眼見著最後幾朵冰牡丹也要熔化,阿珩揚手織起一張冰蠶網,剛要把網撒出去,她的手足都被藤條捆住。
阿珩不敢相信地回頭,的的確確是蚩尤捆住了她。
火陣中,冰牡丹全部溶化,火勢洶湧,直撲青陽,青陽的手掌變得焦黑,身體歪歪扭扭地軟倒下去,昌意想要救哥哥,可自己也已經力盡,揮出去的靈力在祝融和后土的聯力下一點作用也沒有。火光漸漸將他們吞沒。
阿珩看到哥哥被烈火吞沒,眼睛都紅了,掙扎著想衝出去,卻怎麼都掙不脫藤蔓,她對著蚩尤嘶聲大喊:“蚩尤,那是我哥哥!”
蚩尤盯著她,“我告訴過你,我是叢林裡存活下來的野獸,狡詐、多疑、機警、兇殘缺一不可。”
阿珩急得要哭出來,“你說過不管我要什麼,都會幫我拿了來,我要我哥哥。”
蚩尤招了下手,逍遙聰半空把一個被藤條捆得結結實實的人扔下來,是朱萸。
蚩尤從朱萸身上搜出半個玉卵,質問阿珩:“這是什麼?”
“我的半個河圖洛書。”
“那這個呢?”蚩尤又從朱萸身上搜出半個玉卵。
阿珩一臉震驚,張著嘴回答不出來。
“你不好意思回答嗎?我來告訴你!就在你和我在榻上翻雲覆雨時,你的婢女來偷玉卵,我任由她偷去,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打算把戲演到什麼地步。”
阿珩明白了一切,看向火中的大哥,原來她真是被大哥利用了。可是……那是她的大哥。
蚩尤兩手只舉著半個玉卵,傷、痛、怒、恨交雜。
“軒轅王姬,你為了它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出賣?你真以為我很在乎這個東西嗎?我若想要天下,即使沒有河圖洛書也照樣打得下來。我一再問你,一再提醒你,你卻……。”
蚩尤咬牙切齒,悲憤地大笑起來,“不管你是貪圖權勢,還是愛慕虛榮都罷,我所求是少,只要你能真心對我。軒轅王姬啊軒轅王姬,我連自己的心都能給你,河圖洛書算什麼?你若直接開口問我要,我完全可以直接給你!為什麼要編著一套又一套的謊言來騙我?”
阿珩眼眶中全是淚水,“我沒有!”
“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和少昊的纏綿恩愛天下皆知,人人都以為你對少昊一往情深,你卻轉身就能和我徹夜歡好,假惺惺地告訴我你和少昊是虛情假意,那我呢?你和我又算什麼?是不是見了少昊時,你又說和我是虛與委蛇?”
“不,不……不是。”
蚩尤拎著阿珩的胳膊,逼在她臉前問:“你在我身下假裝嬌喘呻吟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想你的婢女有沒有順利偷到河圖洛書?”
阿珩淚若泉湧,拼命搖頭。
蚩尤盯著她,一字字地問:“為什麼以前的跳花節,你從不答應我的求歡,這次卻立即就答應了?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沒有任何目的嗎?”
“沒有!”阿珩剛脫口而出,卻又遲疑了。她固然是因為喜歡蚩尤,可似乎也有一點是因為父王說要宮廷醫師檢查她的身體,她怕露出什麼端倪,所以才毫不遲疑地和蚩尤…。。但是,那也是她本來就想和蚩尤在一起。
蚩尤狡猾如狐,何嘗看不出阿珩嚴重的狐疑,心中的疑惑被落實,他心頭悲傷難抑,怒氣沖天,猛地扔開了阿珩,好似連碰她都再難以忍受。
幾百年,他寧可自己受傷,都不肯接近她,怕傷到她,那麼小心翼翼地試探和接近,看似是狡詐,實際只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心在她面前毫無抵抗力,可最終一腔的真摯全被辜負。
阿珩看到蚩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