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5頁)

她壓抑得快要窒息,她也不能退縮。

整個假期Ellen哪兒也沒有去,除了回父母家,其他時間都是在家裡。要麼是在電腦上敲敲打打,要麼就是一遍一遍的打掃房間,玻璃、地板、鏡子都亮的不能再亮,所有的床單被罩沙發墊都洗過,被子衣服該曬的曬,該收的收,直到把自己累得倒頭就睡。在假期結束的前一天,她買了很多Jessica愛吃的菜放在冰箱裡,準備Jessica回來後做給她吃,她買了Jessica喜歡的百合花插在花瓶裡。一切都準備好,滿心期待著Jessica回來。

然而,Jessica並沒有按時回來。假期的最後一天,她打來電話說,家裡有事,她短期要留在海市,已經跟公司請了假。她的聲音很冷靜,好像在敘述一個無足輕重的決定。Ellen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說,一些私事,讓Ellen別擔心,她能應對,然後有些著急地掛了電話。

Ellen在她結束通話後,木然地握著電話,愣在原地。她說不清自己的感受,一時間失落、懷疑、埋怨都有,但最終只剩下擔心,Jessica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影響到她暫時請假不去工作,讓她不顧和自己的約定,甚至連解釋都沒有。她怎麼了,自己能面對嗎?

☆、十三、我來了

Jessica這邊放下電話,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她不敢和Ellen說太多,怕忍不住在電話裡就哭出來讓她聽到。這幾天過得實在太艱難了。

她回到家,受到父母的熱情對待,每天給她做好吃的,拉著她去見親戚,在這種情況下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她和Ellen的事。直到有一天,又被媽媽拉著去見一個阿姨時,看到對面坐著的衣裝筆挺、略顯緊張的男子時,才明白媽媽已經開始給她相親了。她沉默地吃完了一頓飯,回到家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好一會,然後來到客廳,爸爸媽媽都坐在那,好像在討論什麼,看到她有些不自在,大概也是因為今天的相親有點自作主張,而從Jessica的反應明顯看出不喜歡他們這樣做。

Jessica坐在沙發上,將沒人看的電視關掉,然後看著爸爸媽媽,說:“爸、媽,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她告訴他們她愛上了一個人,一個聰明、善良、有時很冷清但對她很溫柔,會為她做每一餐飯,會為她打來熱水泡腳,會空出時間幫自己看資料只是讓自己少加點班,會在她父母前也掩飾不住要保護她的人,而這個人,是個女人,和她一樣的女人。

她媽媽完全愣住了,而她爸爸則鐵青著臉,捂著胸口,一言不發。Jessica的爸媽都是知識分子,都明白她在說的是個怎樣的問題,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同性戀,而是第一反應將這種變化歸結為女兒遇到一個讓她變成這樣的人,而那個人無疑讓他們恨不得從未出現。

爸媽沒給她任何回應,家裡的氣氛僵持著。Jessica媽媽是個溫柔的人,她希望女兒過得快樂而幸福,有個會照顧她一生的好男人,生一個聰明漂亮的孩子,從未設想過會發生眼前的情景。但她也無法對Jessica說什麼狠心拒絕的話,因為她知道女兒是個很穩重很理智的人,今天能對他們這樣說,大概已經無法挽回了吧,而強硬的態度只能讓孩子越來越遠。

Jessica的爸爸是個老師,他一生正直而平淡,女兒是他的驕傲,名校畢業,大企業任職,關鍵是Jessica很懂事,從小到大都那麼優秀,那麼聽話。而現在,女兒第一次出格的行為,就偏出十萬八千里,在最關鍵的愛情上選擇了完全出乎他想象一種方式。即便是相對開放的海市,同性戀也是一種讓人不願言之於口的詞彙。他感覺被打了臉,被傷了心,產生深深的挫敗感和焦慮。這種焦慮隨著Jessica上班日子的臨近而加劇,終於他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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