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西大街、三條甜水巷等等,所有內城街道都有士兵在挨家挨戶搜查,儘管激起了城內百姓的極大憤怒,由於這次搜查是發生在夜間,並沒有形成大規模的街頭抗議。
搜查逐漸從內城蔓延到外城,從三更時分開始,內城搜查完畢,內城門關閉,一萬軍隊開始在外城搜查,外城卻人口稀少,絕大部分都是空宅,軍隊更加迅速,僅僅一個時辰,便將外城搜查了一遍,但依舊一無所獲。
知政堂的目光終於盯住了新北軍,從一開始,白時中便懷疑李延慶就藏身在新北軍中,畢竟他的百餘親兵都曾在新北軍中擔任過軍職,在新北軍人脈極深,而新北軍都統領董平被金兵擊潰,棄官而走,新北軍實際上就被徐寧和張清控制,就算相國何慄也未必能完全指揮這支軍隊。
五更時分,白時中和李邦彥在數百名士兵的簇擁下騎馬來到了新封丘門,何慄站在城頭上冷冷地望著從遠處過來的白時中一行。
何慄原本是中間派,但在局勢日益惡化的今天,他已經沒有選擇餘地,要麼堅定不移地抗金,要麼就像白時中等人,為了妥協求和而不惜最大限度地出賣大宋的利益。
何慄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士可殺不可辱,他寧可死在金兵刀下,也絕不會屈服於金兵,何況他們現在還有五萬軍隊,還有堅城和強大的防禦武器,為什麼不能和金兵血戰到底?
當然,何慄也知道白時中前來所為何事?軍隊在京城內翻騰了一夜,估計沒有找到李延慶的蹤影,便把主意打到自己這裡來了。
“何相公,有事情要拜託了!”
白時中沒有出面,他和李延慶有私怨,不像被何慄抓住這個把柄,便安排由李邦彥出面交涉。
李邦彥翻身下馬,走上前高聲道:“奉官家的旨意,來新北軍內尋找一人。”
何慄冷笑一聲道:“真是官家的旨意嗎?我怎麼覺得是李相公假傳聖旨!”
李邦彥臉色一變,“何相公,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官家的玉璽被知政堂掌握住了,是不是知政堂加個印璽就可以宣稱是聖旨?”
李邦彥一時啞口無言,這種假傳聖旨之事騙騙其他人可以,但何慄卻騙不了,他什麼內情都知道,再拿聖旨說事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白時中暗罵一聲,只得催馬上前道:“何相公,二十萬宋軍被金兵全殲之事你也很清楚,我們根本就不是金兵對手,現在金兵二十萬大軍來襲,我們卻只剩五萬守軍,怎麼可能守得住京城,這是顯而易見之事。。。。。。。”
不等白時中說完,何慄便冷冷打斷他的話,“那之前怎麼守住了?”
“這。。。。。。”
白時中尷尬了一下,又繼續道:“沒有人願意大宋滅國,我們只是希望以另一種方式儲存大宋,只要我們表達出足夠的誠意,談判退兵不是不可能,請何相公理解我們保全大宋的苦心。”
“既然如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道不同,不與之謀,白相國請便吧!”
白時中一夜未睡,心中已經焦躁萬分,偏偏何慄與他說話毫不留情,他心中怒火升騰,但又不得不剋制住即將噴發的爆發,又對何慄道:“與金兵談判,需要先交出一人,我們已經尋找了一夜,最後就剩下外城牆了,請何相公能否讓我們上城檢視?”
“你們要找的人是李延慶吧!很抱歉,他不在外城牆上,你們就不用再看了。”
“你”
白時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怒喝一聲,“何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何慄一擺手,城上千餘士兵刷地舉起了弓箭,何慄冷冷道:“你再敢出言不遜,就別怪我不念同僚之誼了!”
這時,李邦彥連忙道:“何相公這是何苦,你的妻兒也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