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另外一個人格主導的時候,他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樣毫無意識,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付雲藍可以感覺到有那麼一個陰暗人格的存在,他也知道自己已經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那個人格的影響。
本來他還希望在自己徹底發瘋之前,瑟利斯特跟何霄能想出個辦法治好他,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失憶”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有的時候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人格主導著他的行為,偽裝成他的樣子跟瑟利斯特談笑風生。
他大概離徹底發瘋已經不遠了,到時候何霄他們又會怎麼處理他呢?
當瑟利斯特將他從虛擬艙裡放出來的時候,付雲藍就知道,他的時間已經到了。
不管即將到來的是什麼,付雲藍並不覺得害怕,畢竟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他已經度過了很長很充實的一生,他只是有些擔心,瑟利斯特才剛剛變得比較有人情味一些,希望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傷心難過得太久。
———
當付雲藍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舊公路旁的一塊荒地上,手裡拿著一個紐扣炸彈,並且已經按下了開關。
看來他又“犯病”了。
他試圖回憶起之前發生了什麼……他一覺醒來,蜂鳥鎮就陷入了混亂,黑塔和牛仔奉命帶他去找瑟利斯特,途中各種各樣的外星怪物開始出現,黑塔留下來阻擋怪物,牛仔帶著他到了軍事基地附近,但是更多的怪物出現了,吉普車被撞翻,牛仔只能獨自和怪物周旋並且讓他快跑……
那麼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對於他而言,感覺就像是隔著玻璃觀看了一場意識流的默片。
他看到那個陰暗的人格操縱著他的身體,跑進了蜂鳥鎮旁的軍事基地。
當時瑟利斯特已經開著指揮車在曠野上狂奔,基地裡只剩下普通計程車兵在和闖進基地的外星怪物拼死作戰,軍械庫的門大開著,人們進進出出地搬運著武器彈藥,完全沒空去管什麼流程不流程的問題。
付雲藍也進了軍械庫,有些士兵和工作人員看到了他,卻並不清楚他的身份和“禁止接近核心區域”的禁令,只知道他是自己人的一員,就沒有阻攔他。
那個陰暗的人格往衣服上的大小口袋裡裝了十幾個紐扣炸彈,付雲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要去找瑟利斯特,趁著靠近瑟利斯特的時候引爆身上所有的炸彈跟瑟利斯特同歸於盡。即使他們兩個都是被強化過的超級戰士,在近距離內被十幾個紐扣炸彈一起炸到,也肯定必死無疑。
付雲藍可以聽到脖子上的項圈在發出警示音,這表示吞噬者入侵了項圈的保護程式,可惜混戰中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點。
幾分鐘後,警示音消失了,吞噬者已經黑掉了項圈,這下他的行為再也不受任何限制了。
付雲藍非常著急,他拼命地想要阻止自己,卻連一個手指頭都無法調動,好像這個身體已經與他無關,他只不過是一個隔著玻璃的圍觀者。
他突然意識到,這扇怎麼也無法突破的“玻璃”,就是吞噬者對他做的手腳。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吞噬者一手造就了那個陰暗的人格,並且利用瑟利斯特對他的不設防來傷害瑟利斯特,現在又出手幫助他進行刺殺瑟利斯特的計劃。
而付雲藍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開了軍事基地,跨上一輛電動摩托向著外面的曠野疾馳而去。
就在他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他的身體裡好像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格,跟那個陰暗的人格拼命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摩托車翻倒了,他滾進路邊的荒地裡,一會兒爬起來,一會兒又跌下去。
兩相爭奪之下,他感覺“玻璃”好像有些鬆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