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對王哥兒都是不利的,甚至會有更壞的影響。
流言蜚語最傷人,就算再怎麼堅強,面對眾多異樣目光,時日久了,總有崩潰的一天。
精神折磨才是最大的傷害。
季阿強對王寶兒也是有感情的,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並沒有到絕路。
有希望就要掙一掙,儘量讓事情得到圓滿。
“寶兒是我媳婦。”季阿強沉著聲音,回答了一句。
“為什麼你不護著他?”季安逸看不透季阿強,正如他看不透大伯一樣。
這倆父子的性子,他完全摸不準。
這個問題,季阿強沉默了會,才說。“阿麼生養了我。”
好吧,這個理由。
季安逸抿了抿嘴,心裡堵的特別難受,他有一種想跑到外面,狠狠找人打一架的衝動。
胸膛起伏度頗大。
安靜的屋內,可以清晰的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
“季哥兒。”王寶兒握住他捏緊成拳的手,對著他笑了笑,眉宇間一派平靜。
季安逸看著,頓時就傻眼了。
他敏銳的感覺到,王哥兒變了。
猝不及防的心酸湧上心頭,眼睛一熱,他趕緊側了側臉。
久遠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一幕幕往事在腦海裡回現,以前的王哥兒,現在的王哥兒,時不時的跟記憶交錯穿插。
總要嘗過了破繭成蝶的疼,才能真正成長,才能將骨子裡的習性深深隱藏或磨滅,以一種新的姿態重新生活。
那卻不再是真正的自己了。
或許,等到老了,才能解脫,才能重新釋放出最真實的自己。
突然間,季安逸有些明白了。
為什麼都說,人老了會變成孩子,是因為不需要再偽裝了,也不必再戴著,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面具。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隨心所欲。
這就是人生?一路成長一路打磨,最後,迴歸最初。
“沒事。”季安逸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他覺的自己有些傻了,儘想些有的沒的。
他現在該思考的不是這些,而是,怎麼讓王哥兒日子過好點。
有些事,明白了又如何?還是不可能有能力改變。至少,他沒有這個能力。
“阿強哥,你的想法,我不說什麼,只是,在大伯麼對待我哥這個問題上,你應該站出來說點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我哥是你的媳婦,可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哥被大伯麼賤|踏,根本就不把我哥當回事,更不把他當成季家的兒媳婦,就這個心態,我覺的,你應該說點什麼,至少得讓大伯麼知道,我哥是你的媳婦,季家的兒媳婦,應該給予相對的尊重。”
經過剛剛那番思緒翻湧,季安逸的情緒平靜了不少,心態也溫和了很多。
“我明白了。”季阿強聽了,認真的點頭。
季安逸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阿強哥,若你改變不了我哥的處境,我希望,你能放開他。你可以看著你媳婦受苦受累受委屈,可我不能看著我哥這般過日子。”
“寶兒是我媳婦。”季阿強皺眉,聲音提高了不少,說完,他站起身,一把拉住王寶兒的手,看了一眼季安逸。“我會妥當處理好這事。寶兒是我媳婦。”又重複了一遍。
然後,拉著王寶兒大步離開了。
季安逸站在屋門口,看著他倆漸漸走遠的身影,他看見,王寶兒回頭對著笑了笑,一個平平和和的笑容,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媽媽在他八歲的時候,外出打工,再也沒有回來過,村裡人都喜歡喊他野孩子,說他沒媽,說他媽媽嫌棄他爸,嫌棄家裡窮,跟別的男人跑了。
那時候他還小,聽了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