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認識他,我記得的,是事,不是人。
對卓爾來說,鮑家比較適合他,他有野心有才智,等的只是機會,我能給他什麼呢?充其量是耳畔喁喁細語,在這個競爭劇烈的商業社會中,他需要的可不是柔情蜜意。
卓爾做對了,我不怪他。
親友再替我不值,我仍然覺得我們兩個都做對了。
回家洗把臉,明天又是另外一天。
明天是週末呢,我伸伸懶腰,可以不必早起,罕遇的事往往帶來意外之喜,包括週末在內。
我也怕週末,時間有時無法打發,我連專程駕車往尖沙咀書店去買雜誌也試過。
我仍然修飾著自己,隔一天洗頭,每兩星期往最好的理髮店修剪,每季買兩次衣服,但求大方潔淨,食物最主要夠營養。
夜間有空也會但心找不到理想伴侶,我已經廿九歲了。
母親陪著我去算命,急於要知道女兒什麼時候嫁得出去。一切算命的對過去的事俱算得很準,對於未來,皆不甚了了,年輕女人上門去,自然是是問婚姻。他振振有詞的算準我的姻緣明年要到了,我一笑置之,母親卻追問下去:姓什麼?做汁麼的?多大年紀?
我覺得很荒涼,認為母親嫌我,後來母女就疏遠了。
日子是寂寞的。
混過週末,星期一去上班,見到了歐陽。
歐陽是總經理重金挖過來的要員,外表倒還過得去,炙手可熱的人物,自然有人來不及的上前去捧拍,因此我嫌他囂張。
姬娜說:「這位歐陽,你留意一下也是好的。」
「我留意?」我笑。「公關組一個經理兩個助手已在虎視眈眈了。」
姬娜自鼻子哼出來,「公關組的幾個姣婆!」
大快人心。
「週末開心嗎?」我問。
「很開心。」她說:「真希望你也在,戚小姐,大家都喜歡你。我們的船旁泊著一隻白色的大遊艇,叫著「順利」號。他們說:船主姓卓,是威小姐以前的男朋友。」
卓爾已升做船主了,了不起,而人們的訊息也真靈通。
我轉過話題,「去買兩個飯盒,天氣熱,不想出去吃。」
「我約了人。」姬娜抗議。
後面有一把聲音接上來說:「那麼戚小姐跟我出去吃。」
我轉頭,看到是歐陽,馬上皺上眉頭,最忍不得男人輕佻──什麼意思?
但因為我的儒弱,仍然和顏悅色地說:「我有點功夫要趕,少陪。」
他不得要領,接著說「威小姐,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
姬娜知趣地退出去。
「什麼事?」
他不失為英俊的臉上帶絲笑意:「要事。」
「請說。」
「相信戚小姐知道我們公司屢次要與鮑氏企業合作而遭拒絕?」他凝視我。
「我知道,」我的面孔已經冷下來,「人家嫌我們規模小。」
「戚小姐跟他麼的總經理很熟?」他問。
我的怒氣勃勃上升,反而笑了,「如果歐陽先生肯把自己的女友或太太送上門去討好鮑氏企業總經理,相信他會跟你很熟。」
他面色變了。
我站起來說「歐陽,做生意各施其法,你也是為公司好,這我明白,但請你別在我身上動腦筋!我管的是法律問題,你管的是營業,河水不犯井水,請出去。」
他面紅如霓虹燈,轉來轉去,終於嘆口氣,站起來走掉了。
我大力拉開抽屜,又大力撞上,立刻跑到總經理處,做個小女人,把適才所發生的事複述一遍。
總經理說:「這是一場誤會,沒想到他把我說的話一字不易的在你面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