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暗暗吐槽,但是,對於黑衣男子這種態度,雲落也早有心理準備。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別這麼急著回答。”
雲落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男子一眼。
她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古怪,似笑又非笑,緩緩地掃視在人身上,給人一種涼意森森的感覺,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來了。
如果用一種比喻來形容,就好像是在檢查砧板上的豬肉一樣,從上到下,裡裡外外都要檢查清楚。
雖然黑衣男子是個男人,雲落又是姑娘家,哪怕被她看光了,黑衣男子也算不上吃虧。
若是他臉皮厚一點,大大方方給她看,那也不算什麼。
然而……這黑衣男子顯然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
他能忍受劇烈的痛苦,咬緊牙關寧死不屈,卻唯獨在這種事情上顯得格外尷尬,更何況雲落打量的目光實在太刁鑽,存在感又太強,他連強行忽略都做不到。
雲落慢悠悠地掃過他的臉,目光一點點往下滑,眼裡甚至還帶著一點古怪的欣賞。
“你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是個美男子,走在外面應該很受小姑娘喜歡吧……”
黑衣男子莫名其妙被誇了,卻半點沒有感覺榮幸,反而有種後背發涼、莫名不詳的預感。
雲落欣賞得太認真,誇獎得也太誠懇了。
坐在一旁的君無塵聞言,幽深的鳳眸微微眯起,面具下性感的薄唇一勾,挑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美男子,嗯?
“像你這樣年輕英俊的男人,易水月又是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說你只是個普通護衛或者下屬,別人也不信吧?”
雲落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了,她手裡的匕首微微一抬,冰涼的刀身拍了拍黑衣男子蒼白的俊臉,聲音裡滿是惡意的戲謔。
“你說,要是我把你扒光了,丟到她床上,再找一群人來圍觀,她還能有現在冰清玉潔的名聲嗎?”
黑衣男子瞳孔瞬間縮緊,眼底迸射出噬人的寒光,“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雲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易水月一直賊心不死,想勾引我未來夫君,我就乾脆毀了她的名節,等她淪為所有人嘲笑的殘花敗柳之後,看她還有沒有臉來勾引別人。”
黑衣男人瞳孔一顫,牙關咬得咯咯作響。
他跟在易水月身邊這麼多年,十分清楚她的性格,她一向將自己的形象和名聲看得很重,容不下任何瑕疵。
要是雲落真的這麼做了,易水月肯定會大受打擊,自尊與驕傲一夕之間崩塌。
就連他自己……
也會覺得無顏再面對她,哪怕自裁謝罪,也挽回不了對她的傷害。
雲落笑眯眯地繼續說:“正好,你不是喜歡易水月嗎?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跟她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何?”
“你簡直無恥!!”黑衣男子牙關咬得滲血,脫力的身體竟一下子從地上掙扎坐了起來,雙眼充血地死死瞪著雲落,恨不得活活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