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從九蓮峰趕到刀閣,若只她一個人,只稍一個呼吸、兩個瞬移,她便能兩地來回一趟。
可瞬移,可元神出竅,這是武尊強者特有的標記。
就如同武宗的凌空飛行一樣,級別分明、標記分明,不到那個修為、那個境界,便做不到那一個標記。
比如白九真,雖然境界已到尊前,但由於修為拖著後腿,他便做不到凌空飛渡,更別說瞬移了,所以實際上,在不使用六絕天刀的情況下,他如今的戰力,也就是半步武宗的地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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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兩道流光劃破夜空。
剛巧花去一刻鐘,潸然射落到‘刀閣’之前。
新人駐地的所有院落,一片平靜。本屆的新人,除了白九真,這一個多月以來,其他人仍然還在各自院落裡閉關。
“師姐,請!”
白九真心中緊張,說話的語氣微微起伏;手一引,也不待月飄渺回應,便自個兒一步當先,朝六絕居走去。
月飄渺其實也緊張,冷若冰霜的臉,繃得更加緊,也不客氣什麼話,一步三回頭地跟在白九真身後。
吱呀——
邁入六絕居。
說來也怪,一回到自己的地盤,白九真的心緒居然就平靜了下來。
而月飄渺卻相反,變得愈加緊張,甚而本來一成不變的臉上,神色都開始出現了一絲慌亂。
“希律律……”看見白九真回家,異獸一撒腿,閃電飛躍過來,頭亂蹭著他的鞋子,模樣十分溫順。
“別亂動,孩子餓了!”
食指一點眉心,雪蓮飄然閃出,白九真先將小白曦輕放其上,旋後手再一伸,從木完戒中攝出三隻奶瓶,俯下身,當著月飄渺的面,非常自然地,對那異獸就地擠奶。
“……”
月飄渺見狀,臉上的冰霜頓即瓦解,兩頰泛起羞澀的蘋果紅。
“勞月師姐稍等,這孩子很貪吃,再不給他晚飯,今晚非得哭鬧個不停不可,呵呵,其實有得吃了,他還是很好伺候的!”
“……”
月飄渺眼冒金星。
“我這可能有點慢,師姐若覺得無聊,可自個兒先去嘗一下,院子裡的楊梅都熟了,不酸,很甜!”
“不用!”
月飄渺咬牙切齒地蹦出兩個字。
白九真不明所以,還傻乎乎道:“怎麼不用呢?真的很甜,不酸!”
“閉嘴,幹你的活!”
“……”白九真一噎。
手一抖,奶瓶差點扔掉,不自主地回頭看向月飄渺,後者的臉色更紅了,紅得彷彿可以掐出水來,本來的冰雪顏色,已然絲毫無存。
“所謂的風情萬種,大概不外如是吧!”白九真看的兩眼發直,不禁怦然心動,一時間忘了手頭上的活。
這種眼神,該死的,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有多久沒有人敢這麼看我了?
還不眨眼?居然不眨眼?我要把這雙眼睛給挖下來,我要讓他知道,我是絕對無人可以褻瀆的……
想是這麼想,但此時此刻,月飄渺卻一動也不動,渾身上下好像忽然間失去力量一樣,別說抬不起手腳,甚至連叱責也吐不出口。
詭異、怪異、奇異,這就是現在六絕居內的氛圍。
“希律律……”
一瓶奶裝滿,白九真還在用力擠著,姿勢保持,一動不動;異獸終於不耐,大叫一聲驚醒兩人。
“呀,滿了!”
廢話,這純粹就是廢話,只不過有時候即便是廢話,若運用恰當,也能給人們解圍,就像現在一樣。
“呼……”兩人一同舒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