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妝容,卻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和齊貝川相遇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纏綿的下了半個月。
那時還有肖楠,那時她還心心念唸的想著美國,誰知道一晃眼,她都快二十一了。
工作室的光線充足而明亮,禮服是才送來的,長長的裙襬從腰間一直垂到腳背,鮮麗的紫色,每一處細節都極盡奢華,這是她第一次穿這樣的禮服,舒言忽然覺得傷感,像是一個孩子,闖進了不該闖的世界,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又或者是今天的婚禮她不是去送上祝福,那個懼怕張寧坤卻被一直禁錮著有女人,不知道現在好不好。
蘿芙的故事是不是就這樣結局,那她的呢?齊貝川正在一旁的沙發上翻雜誌,清俊的男人,隔得近,似乎又隔得遠。
工作人員把妝容給她打理好,示意她自己看看,舒言抬頭,鏡子裡的女人已不太像她。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樹葉在暗沉的天空下搖曳舒展,街上行人不多,偶爾駛過的汽車發出尖銳的鳴笛聲。舒言走到窗邊,她輕輕撫著玻璃上的水滴的紋路,忽然感覺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千千萬萬年。
齊貝川陪她站在窗邊,牽住她的手。
舒言忽然想說,齊貝川,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娶我,請你一定放了我。
只是話到嘴邊,終究嚥了下去。說了出來,會不會就會一語成讖。
去婚宴現場的途中舒言一直靠著車門,心中低落的情緒一直沒有散去,齊貝川輕輕摟上她的肩,安慰說:“開心點,畢竟是喜事一樁。”
舒言搖搖頭。“是別人的喜事,與我無關,我只想看看蘿芙。”
齊貝川便不再說什麼了。
婚宴地點在市郊的度假酒店,酒店佔地四百多畝,除了主建築外,便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和碧玉似的湖面。張寧坤已經把酒店包下來了,一進入酒店範圍便能看出喜慶的氣氛,一簇一簇粉色的氣球和鮮花,這個陰暗的傍晚生生被擠出了幾分亮色。
酒店門前已經停了許多的車,舒言認不出LOGO,可張寧坤結婚,來得只會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進門的地方已經鋪上了紅毯,粉色的氣球和紅玫瑰扎出了一道半圓的門,而兩邊則擺滿了盛開的香檳玫瑰,張寧坤和新娘站在門邊,新娘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雪白的婚紗穿在她的身上,婀娜的身材纖細美好,頭髮挽起露出一截長長的脖子,溫柔的笑著,一臉幸福。
舒言停在張寧坤面前。“我想見見蘿芙。”
張寧坤錶情怔了一下,說:“我讓人帶你去。”
舒言在宴廳沒等多久一個男人便出現在了她面前。“喬小姐,請跟我來。”
這家度假酒店建得並不高,第八層便是頂層,電梯在第八層停下來,男人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舒言跟在他身後,酒店走廊鋪著地毯,鞋子踩在上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愈發顯得整個樓層安靜得厲害。
遠遠便看見四個男人守在一間客房門口,男人在門口停下來,那幾個人對他點頭示意,他拿出門卡開了門,說:“她就在裡面。”
蘿芙推門進去。
套房很大,洛可可的裝修風格,奢華的水晶燈從房頂垂落,法國宮廷風格的沙發,地面鋪著地毯,繁複奢華的紋飾,房間並沒有開燈,因此顯得有些暗沉。
蘿芙在陽臺上。
舒言輕輕走到落地窗邊,默默看了那個身影一會兒,叫出口:“蘿芙。”
椅子裡的身影僵硬了一下,站起來,緩緩轉過身。
蘿芙還是那個蘿芙,卻又已經不是蘿芙了。舒言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蘿芙瘦了,還在夜總會時,她臉上是有些嬰兒肥的,渾圓的胸和屁股,手臂也肉乎乎的。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卻是清減的身形,穿著米色的毛衣和長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