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他雙臂環胸,神色輕蔑地審視她。
“在我看來,你亦不遑多讓,何必再惺惺作態?你既視我如糞土,我亦視你如礫石,你我本是同一種人,為了達到目的,根本不在乎誰被犧牲。”她一臉淡漠,語氣中帶著對他的不以為然,只有自己曉得心裡其實又酸又澀。
她在謊言中生活了十數年,為的只是真姨的不甘心。由於自己無法愛其所愛,所以真姨也要讓別人得不到幸福,甘願在嗔痴怨妒中糾纏一生,非得看到他人也跟著受苦,歷盡折磨方肯罷休。而她白縈曼也是絕對的幫兇,不僅任真姨為所欲為,更助其一臂之力。
她曾天真地以為真姨才是世上最關心自己的人,其他所謂的親人則對她視而不見,殊不知……
思及此,她眼神微黯,不願回想不堪的過往。眼前她得先面對這個嚴峻的男人,必須拉攏好他,才能藉他之力穩固自己目前的局勢。
“好個‘同一種人’。可惜就憑你,還入不了我的眼。”儘管已答應接受外公丁勝風的安排,但湛問天仍舊對新娘換人感到不滿。
“你的遺憾我深感同情。但如果你是我,會養只老虎在身邊嗎?對我有威脅的人,我是不可能送他一雙翅膀,讓他反過來撲殺我的。”她刻意表現得殘忍無情道。
“哦?你急著把她趕走,是怕我助她一臂之力,先一步將你一軍?”的確憑他的能耐,要奪下她的江山並不難。
白縈曼一聽,意外地露出淺淺微笑。“你真的瞭解我那個愚蠢的妹妹嗎?她愛我,相信我永遠是她的好姐姐,只要我一句話,她不但什麼也不會跟我爭,還會雙手捧著、將我所要的送到我跟前。”玥兒就是如此善良。
“既然你對她瞭若指掌,又何必趕走她?早已習慣被豢養在籠裡的鳥兒根本無法在外頭存活。”注視著豔若桃李的容顏,他心底竟為她的冰冷絕情莫名惱怒。
縱使看過不計其數的美女,身側來來去去的女人也不知凡幾,湛問天不否認白景天的女兒們確實美麗,不論是清新脫俗的白縈玥或是冷豔出塵的白縈曼都各有其動人處。
白縈曼的外貌雖略勝妹妹一籌,可她眼底的清冷和高傲令他覺得她簡直是另一個自己,該心狠時絕不留情。
“無毒的蛇咬人也是會疼的,就算她不爭不求,難保她背後的人不會想為她出頭。我何必留個隱患在一旁,還得隨時防備她不知何時咬我一口。”
她看著他故意道:“何況若是讓你得到我妹妹,那我在春陽船運還有說話的餘地嗎?”事實、她不只擔心他會藉機併吞春陽,最重要的是,她也不願可愛的妹妹和這個牛鬼蛇種般的可怕男人為伴,她已如此不幸了,妹妹至少要得到幸福。
他冷笑,“這就叫先下手為強?”早一步剝奪妹妹的繼承權,驅逐對方於權力範圍外。
她狀似高傲地一頷首。“沒錯,我讓她連搶的機會也沒有,稍有腦子的人都不會留下令自己傷神的阻礙。”
“真是最毒婦人心。”他小看她了。
“多謝稱讚,我會牢記在心。”白縈曼在心中苦笑,她早已不能回頭了。
對她的坦然回應,湛問天只是眯了眯黑眸,冷冽地睇視她。
白縈曼不服輸的和他對視了一陣後才打破沉默再度出聲,並將目光移至成排的街燈上。
“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她心裡大致有底,卻不知他究竟做何打算。
他發出低沉的笑聲。“不能是來和未婚妻培養感情的嗎?”若她不說,他還真差點忘了自己的來意。
“你同意了?不是說我入不了你的眼,還肯和我成為夫妻?”她怔了一下,微訝的眼神中有複雜的神色。
“那是長輩做的決定。”他嘲弄的說“但我總要來瞧瞧你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