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迷障同白日裡一行人迷失於山間的情形聯絡起來,因知他所言非虛,遂道:
“不知族長可方便帶我等出谷?”
“這……”可地延微微垂頭,踟躕了半晌才笑道,“恩人既是想這麼早走,那也沒辦法,等老朽先去準備準備。”
穆信點頭道:“多謝。”
……
這邊正說著話,初然也跟著阿柏貴回到了前廳。
趴在桌上淺淺打著盹兒的石晏一見她回來,忙精神百倍,招手道:
“阿初,你來得正好,快收拾收拾,咱們準備走了。”
“這麼快?”初然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東西,嘀咕道,“我好像也沒什麼要收拾的。”
看眾人皆打點齊全,穆信方微一頷首,對著那可地延族長道:“那就請族長帶路吧。”
“好好好……”
當初然幾人都已從廳堂出來要往門口走時,只見那外面匆匆忙忙跑來一個人。
“族長,族長!大事不好了——”
他跌跌撞撞地朝裡跑,不想就撞上了石晏,兩個人“砰”的一聲,紛紛倒向兩邊。
“啊喲……”石晏捂著額頭直喊疼,初然忙上去攙他,回頭就對著那人道:
“好好走著路,這麼著急幹什麼?”
“是、是,不好意思……”那人也被撞得不輕,但卻顧不得身上疼痛,爬起來就對著可地延道:
“族長,復嬸嬸剛剛回家,瞧見覆哥床上一灘血跡,人也不見蹤影,她當即就昏過去了!”
可地延聽罷,心頭也是焦急:“那她人現在如何?”
“她現在是醒過來了,可是一個勁兒的哭,我瞧著是又要昏過去了。”那人跑得是大汗淋漓,一面拿衣角在脖頸上擦,一面喘著氣,“族長您還是去瞧瞧吧,那屋裡可慘可嚇人咧,街坊四鄰全圍在復嬸嬸家外望呢。”
可地延抬腳就要走,忽而想起什麼來,又偏頭去瞧瞧穆信,尷尬道:“穆公子,這情況突然,老朽……”
穆通道:“不妨事,人命關天,族長不用在意我們。”
可地延也就沒再客套和忽唯特帶著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就往趕,初然琢磨了一會兒,伸手扯了扯穆信的衣衫。
“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吧?”
後者沒有回頭,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溫子楚和石晏也只能隨他二人跟在族長後面往村子西邊走去。
這個村落的規模不算小,但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可地延姓氏的族長和幾位長老打理,因為村中彼此都是熟識的,日子過得十分太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從來都沒發生過諸如殺人之類的慘案。
正是這個緣故,那復嬸嬸家的漢子離奇失蹤一事幾乎震驚了村裡所有的人,不論是遠的近的都跑到那家門口瞧熱鬧。穆信等人趕到的時候,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是水洩不通,若不是族長出面想是很難躋身進去。
這院子不大,右邊種了些小蔥,另一邊兒還養著雞,不過雞圈不知為何破了個窟窿,裡面狼藉一片,有個半大的小娃娃拿了張漁網試圖修補。村子裡大部分人家屋舍結構與此相同,一個堂屋,兩間臥室,外面就是院落。有稍微富裕的房間還會寬敞一些,不過大抵如此。
站在院子裡,初然就能聽到屋中女子啜泣抽噎的聲音,她和穆信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互相點了點頭,隨即向屋裡走。
出事地就在主人家的臥房裡,房中一張圓木桌,桌下有破碎的茶碗和茶壺,水撒了一地;正對面就是一張樺木架子床,因為入了秋,床上鋪有厚厚的被衾。果如方才那人所說,被單上有一灘鮮紅的血跡,不過已經幹了許久,說明案發離現在至少也過了好幾個時辰。
那位復嬸嬸就坐在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