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否認,他不再看她,而是將頭轉向了別處。
子衿容色如紙,她踉蹌著後退兩步,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胸口。那痛從她的胸口直至蔓延至四肢百駭。此刻,就連呼吸都成了一種負擔。
水漾見她情況不對,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關切道:“娘娘,你沒事吧?”
子衿無力地搖了搖頭。只見鸞貴妃鳳目一凜,轉頭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您也知道暖嬪這張嘴真可謂是三寸不爛之舌。就算是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可是眼前人證物證皆在,所有罪證皆指向殘害皇子之人就是暖嬪。皇上對暖嬪心慈手軟,顧念它日情份,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決斷,難道太后您也不想為那枉死的皇嗣報仇嗎?如果這次不重責暖嬪,那豈不是縱容了宮中的不良風氣。以後無論是臣妾還是太后娘娘您,又以何威嚴管理後、宮。”
“有些錯誤可以犯,可是有些錯誤是一輩子都不可以犯的。”太后咄咄逼人地瞪視著子衿。一雙灼人的目光,如同要將她看得融化了一般。
這時元淇和元婉急匆匆地走進了殿中,想必是聽到訊息急急趕來的,二人面上均都不太好看。她們走到子衿身邊齊齊對上首的夜未央和太后跪了下去,泣道:“皇上,太后娘娘,暖嬪姐姐是不會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的,皇上和太后要明察啊!”
話音剛落慧妃也跪了下去,正色道:“皇上,太后,臣妾也相信暖嬪妹妹不會做這等事,小皇子的枉死確實可憐,淑嬪也是無辜,可是不能因為這樣,就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暖嬪妹妹,臣妾覺得此事還需冷靜處理,別冤枉了好人啊!”
“皇上,臣妾也相信暖嬪。”站在一側的靜妃也跪了下去。
緊接著殿門口又進來幾人,皆是位份不太高的妃嬪,其中大多數是來看熱鬧,但是人在其中的楮金雅,卻也跪到了子衿的身側:“皇上嬪妾也……”
她話未說出口,卻見於得水回來了。他急匆匆地走進殿中,將手中一個嫩綠色的錦盒遞到張一手裡,再由張一呈給夜未央和太后。
夜未央接過盒子,先是猶豫了一下,繼而又猛地將盒蓋掀開,臉上頓時一片青色。
而子衿的心也由此沉到了谷底。
於得水道:“皇上,這盒子是在暖嬪娘娘的寢殿找到的,裡面裝的正是金剛草。”
夜未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是極力隱忍著,才沒爆發出來的樣子。而太后那張本就鐵青的臉上,已經是山雨欲來之勢。她伸手重重砸向旁邊的几案,聲音中透著不容反駁的凌厲:“暖嬪殘害皇家子嗣,已是證據確鑿,不需再議。按我南陵先祖規矩,對此等忤逆大惡之人唯有賜死,方能以敬效尤,使我皇家其它子嗣不再受到迫害。”
子衿忍不住滿身的驚悸,她急急地看向那盒子,激動道:“皇上,嬪妾並未有這樣的盒子,從來沒有。”
水漾已經急得大哭出來:“皇上,太后娘娘,奴婢一直在暖嬪娘娘近前侍候,卻從未發現娘娘寢殿有這樣的盒子,更是沒有金剛草,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是別人在陷害我們娘娘!”
“水漾,依本宮看你就不要在這裡白費力氣了,本宮說過你是暖嬪的貼身侍女,你說的話無法作數。”鸞貴妃說罷又對著子衿嘖嘖嘆道:“哎喲!沒想到暖嬪的狡辯功夫真是一流的,本宮真是自嘆不如。這人證物證都在了,居然還在這裡死不承認。儘管這宮中誰人都知你暖嬪嘴皮子功夫了得,可是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能抵賴到哪去?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萬萬不能顛倒黑白。”
此時元婉已經哭成了淚人,她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膝行向前哭訴道:“太后娘娘,您切不可因為一個宮人沒有根據的胡言亂語就妄下結論啊!這樣不但冤枉了暖嬪姐姐,更是放走了真正的兇手,太后您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