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將這話帶給周小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他追隨這一代的羽皇已經百年,從羽皇即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傳令官,可從來都沒有聽過羽皇帶給人這麼怪異的口諭。
周小樹無語,他有些肉疼,早知道羽皇會拿這種藉口說事,說什麼他也不去吃這頓飯啊!
“簡直是屁話!分明是給我接風,難道還不讓我吃了?你有本事全吃光啊!也不怕撐死!”周小樹腹謗,不過卻沒有敢說出來。這裡畢竟是羽人國,讓人知道他對羽皇不敬,那可就又要變成在夸父族那樣人人喊打了。
看著傳令官遞過來的小瓶子,他嘴角抽了抽,要這麼多血……要知道鷹語夏中了那麼深的毒,自己也只是付出了一滴血就救了過來,現在要這麼多血……羽皇想要幹什麼?
“知道了。”周小樹撇撇嘴,“給我點兒時間,告訴羽皇陛下,就說……算了,就說讓他等著吧。”
傳令官勃然大怒,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對面這個人的身份,他甚至想到了護送隊之中流傳出來的那些傳言,頓時氣就消了。不論是聖獸的身份還是疑似真人境的實力,都足以這樣說話了。
於是他苦笑了一聲:“那還勞煩聖獸大人您快一些了。”
說罷他就告辭了。
鷹語夏一直留在周小樹身旁,此時表情也很不自然。當代羽皇的威嚴深入人心,可是卻在周小樹面前顯得如此平易近人,這讓他不敢想象。
“這血……是拿來做什麼的?”周小樹突然問道。
這話他不能問羽雪若,不能問羽落,因為那會很麻煩,但是他卻可以問鷹語夏。
“我只是隱約知道似乎是為了給某位大人物療傷。”鷹語夏回答道,他皺了皺眉,“但是給誰療傷,我就不知道了,以我的地位,這些情況不是我能夠了解的。”
周小樹點點頭,這和他的推測差不了太多。
羽人要他的血無非就是療傷,如果是想作為戰略儲備,那麼這一小瓶血也太少了,而用來研究……從太古以來就有人在研究聖獸的血,可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成果,羽人國也不會這麼不自量力。
只是,他看了看鷹語夏,如果是放在之前他毫不猶豫就給了,但現在有這麼些個例子在前……真的服食了他的血,就會造就出一個極致血脈的超級天才,這不是他樂於看到的事情。
“應該怎麼做……”周小樹在沉吟。
“恕我直言,聖獸大人,您如果真的將這些血交出去,也不是壞事。”鷹語夏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道,“說不定會讓那位大人物為您效命!”
周小樹撇撇嘴,這點他當然考慮到了,但是人心難測,萬一人家寧死不屈呢?看羽皇這麼大費周章,想必那個人極其重要,真的出了問題估計羽皇再和氣也會一掌拍死自己。
“還是得交出去!”他最終決定這麼做,不然的話他現在就走不出這座城。而且只要他不現出真身,喝下他聖血的人就不會發覺血中的問題。
“如果這樣的話,我建議你突破業火境的時候要注意一下。”原提醒道,“破開一個大境界的時候,你很有可能會略微展現一下本體,那個時候可能會被注意到。”
周小樹點點頭:“到時候我離他遠一點就是了。”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之前羽皇說讓鷹語夏跟著我,依你看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原淡淡地道,“這位羽皇很睿智,他不想讓鷹姓就此強大起來,卻也不想讓羽人國失去這樣一位九天聖體,那麼算來算去,跟隨著你就是最好的選擇了……這樣既不會長久留在羽人國內爭權奪利,實力也會不斷攀升,最終成為羽人國的柱石……這羽皇打得好算盤!”
周小樹嘆了口氣:“我以為他純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