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的過程是很痛苦的,那種痛苦的程度……”
“你這人啊明明是男子漢,可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呢?”巡天搖頭嘆道,“痛苦什麼的,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相比不能戰鬥的痛苦,被改造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
“你叫什麼名字?”巡天打斷了他。
“吳解。”
“……吳解是吧,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巡天蹣跚地走到他面前從這個距離看來,她比吳解都要高出差不多一個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知道被改造之後的我,是否還留著現在的記憶。那麼就讓我以一個前輩的身份,來最後告誡你一句話吧。”
“前輩請講”吳解肅然正色。
巡天笑了笑,手扶著吳解的肩膀,讓自己不至於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我們修道的人呢,並不懼怕來自身體的痛苦,來自靈魂的痛苦雖然難耐,不過咬咬牙也就過去了。真正可怕的痛苦,是來自於心靈一一想要做的事不能做,想要走的路不能走,想要救的人不能救,想要愛的人不能愛……這些痛苦,才是最難以忍受的。更可怕的是,當你終於能夠忍受這種痛苦的時候,你的前進之路也就完全斷絕了”
“一個修士,他只要還想前進,就必須面對這些痛苦。不能逃避,不能忘卻,不能習慣,猶如一個始終在滴血的傷口,永遠也不會癒合。”巡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痛楚之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作為“人”時候的事情,“我看得出來,你跟我一樣,都是寧死也不肯當逃兵的人。那麼記住我的勸告吧,哪怕是要吃再多的苦,冒再大的險,也不要傷害自己的心。因為……那才是最可怕的痛苦和它比起來,別的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請不要猶豫,也不要為我擔心。對我來說,只要還能戰鬥,別的就全都不是問題”
吳解沉默了許久,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再次踏上戰場,和那些強敵們轟轟烈烈地大戰一場”
“嗯,我相信你”
吳解笑了,身體漸漸化作光芒消失。
當他完全消失之後,巡天的身影突然一閃,來到了戰艦的船頭,扶著巨大的炮管站直了身體,在不知何時漸漸變大的風中,注視著正在不斷泛起絕望之意的湖面。
在吳解看來一片深沉而不見底的湖水,在她看來,卻是一面鏡子。鏡子的那邊,是無數曾經熟悉的身影,或並肩作戰,或兵刃相對,或飲酒換歌,或勾心鬥角……這些人注視著她,眼神之中或詛咒,或祝福,但卻都充滿著無可挽回的悲涼之色。
“老朋友們、老對手們,本來以為就要以這麼狼狽的樣子去見你們了,現在看來,似乎還不是時候呢
她伸手捋了捋長髮,黑髮在大風中飛舞。
“我還要繼續戰鬥下去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第三年的九月初九,青羊觀的上空突然雲氣繚繞,雲氣之中迴盪著陣陣戰歌,更有無窮赤紅的光影,猶如烈焰一般映紅了天空。
青羊觀眾人全都被它驚動,驚訝地注視著這異象的來源。
那是吳解的精舍。
自從帶著無月和白有才去消滅了鶴焰子之後,吳解很快就開始閉關,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這兩年多來,他的精舍始終大門緊閉,法寶元靈“廿七”將每一位來訪者都拒之門外,回答是千篇一律的“屋主正在閉關,不能打擾”。
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他究竟在幹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閉關這麼久。
但毫無疑問,吳解一定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修煉什麼重要的功法,也可能是在修煉什麼重要的神通,還可能在煉製什麼強力的法器也有人用占卜之法推算,得到的結果是他正在修復什麼東西。
“那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