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憂慮的道:“就是建奴入了陣後,咱們派去檢視草河口的哨馬就回不來了,也不知沈志祥那邊打得如何了,鍾老四不要被他們衝亂了才好。”
朱馮信心十足的道:“訓導官大人不用擔心。鍾大人身經百戰,他的很多戰例都入了武學教程。自然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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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登州鎮的後方響起海螺號音。接連不斷的甲兵從林中出來,在道路上開始集結,很多人一出樹林就坐在地上,這一趟從茂密的林中繞過登州陣地,體力消耗確實不少。
兩翼的樹林中射出零星的輕箭,漫無目的的落在登州陣地上,偶爾命中士兵的頭盔,發出噹一聲清脆的響聲。登州士兵們都把頭微微低下,用明盔的帽簷防禦拋射的輕箭。他們身上都穿了剝下的建奴甲衣,顯得有些雜亂的,但防禦力確實提高了,那些輕箭只能起到騷擾的作用。
一些體力充足計程車兵還在挖壕溝,兩百多具建奴屍體被壘到了胸牆上,用土培在前後,使得胸牆更加堅固。火槍兵死傷了五十人,輕傷的十多人繼續堅守在戰線上,重傷計程車兵被護在中間位置。他們剩下的火槍裝填好之後被放在胸牆上,作為預備火力。
趙宣走在陣線上,不停給士兵打氣, 遭遇了第一波傷亡後的心理低谷後。士兵計程車氣又在慢慢恢復,渡過第一次戰鬥後,這些士兵都會成為堅定的老兵。
朱馮在那門四磅炮旁邊。與炮長商議如何分配火力,這門四磅炮是這裡最強的火力輸出武器。而且轉移迅速,朱馮希望它能在前後陣快速移動。而不是固定在前陣,所以他和炮長商議後,又找來一個殘破了的鴛鴦陣小組,朱馮讓他們協助炮兵移動,並進行掩護,防止後金的散兵威脅到這些炮手。
安排好四磅炮移動線路後,朱馮又到面對真夷甲兵的後陣,幾個哨騎正在陣線二十步外,用燧發機佈設萬彈地雷炮,這次設的是拉發方式,用幾根絆馬索連起來控制燧發機,這條道路上荒草叢生,絆馬索擺放後被荒草淹沒,用拉發方式起爆,能在後金兵最密集時候引爆,比踩踏的方式能更好殺傷敵人。
他們隨軍攜帶的備用火藥不多,所以這一輪也只用了六個,佈設在前後陣的左右中翼。朱馮也學過佈設地雷炮,去幫助完哨騎後,再次回到了陣地中央,站上用屍體堆成一個觀察臺,開始檢視後金軍的情況。
後金的這次攻勢足足準備了半個多時辰,陣後出現的甲兵越來越多,人數已超過五百人,兩翼叢林中應該還有部分人,加上正面的漢兵,總人數大概兩千餘人,威脅最大的依然是那些真夷甲兵,一旦他們衝入陣線,火槍兵就失去了優勢,而登州的近戰兵只有一百人,上一輪還損失了二十,所以朱馮還是最關注後陣。
幾個百總再次過來碰頭,兩名鴛鴦陣的百總負責後陣,兩人都認為後陣火力還是單薄了一些,朱馮考慮了片刻後,將前陣的火槍兵抽調了五十名作為預備隊,由燧發槍連的連長親自指揮,駐守在中間位置保留火力,隨時可以支援後陣,這樣前陣只剩下了一百五六十人,燧發槍一百八十餘支,火力減少了三成。
後陣的後金軍發出三聲連續的海螺號音,前陣的烏真超哈回了三聲,隨即前後都響起了鼓聲,前方官道上漢軍長矛叢林開始晃動,隊形往登州陣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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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方陣進入兩百步,道路並不寬闊,方陣大部分正面都在道路兩側,路面崎嶇不平,又不斷被那些灌木分割,行進速度比正常時候低很多。
兩百步時方陣停下來整隊一次,然後繼續前進,期間被四磅炮實彈命中兩次,三斤彈子將六行的佇列打穿,烏真超哈損失了近二十人,佇列中發生了混亂,這些訓練了一個冬季的漢兵還是第一次上戰場,就遇到了登州鎮這樣強悍的敵手。
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