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盯著舒清優雅泡茶的側面,這個女人是誰?這座竹林是她的嗎?和她倒是很般配,風骨幽然。
好不容易,炎雨處理好傷口,舒清問道:“怎麼樣?”不知道會不會瘸。
炎雨起身,回道:“沒事,皮外傷。”
舒清啞然,他以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是武林高手啊,這樣的傷就算沒有傷到骨頭,流這麼多血,創面又這麼大,絕對不止是皮外傷而已。
男子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舒清將茶端起來,把燒茶用的碳移到男子腳下,溫暖的感覺瞬間將他包圍,一杯熱茶也遞到他的面前。舒清微笑著說道:“喝杯茶吧。”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事了。
青桐接過茶,並不急著喝下去,只是握在手裡,有些放肆而無禮的盯著舒清。
雖然他的眼光怪異,舒清還是坦然的與他對視,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家。”男子私自在外過夜,對他的名聲會有影響,看他衣料上乘,身上的掛件雖然不多,卻精緻名貴,還有他流露出來的氣質,應該是世家公子吧。
舒清的話,彷彿觸碰了他心中的痛楚,青桐放下手中的茶,冷聲回道:“我自己會走。”
今天西烈凌又來家裡了,看來他一日不入泯王府,她一日不會死心,父母疲於應付,又不敢得罪她。他知道他們也很為難,可是他真的不願意跟著西烈凌這樣的女人,寧死也不願。
哥哥的風涼話把他逼得再在家裡呆下去,他一定會瘋掉,漫無目的的來到海邊,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這片竹林讓他停下了腳步,它們傲人的生長著,有著不屈的風骨,他也有,可是,卻不能像它們這樣自由的生長。爬上最高的礁石,看著眼前蔚藍的大海,是不是一頭栽下去,就沒有這麼多的痛苦和無奈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下起了暴雨,雨點打在身上,會痛,但是更痛的,是他的心。閉上眼睛,不去控制身體,只感覺自己跌下了岩石,接著就是右腿鑽心的痛。或者就這樣死在海邊,也沒什麼吧。
誰知原來死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在海邊坐了一天,他也知道,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是雙腿已經麻痺,他根本動不了,這個時候,她出現了。救了他,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最後一樣還是要急於把他送回那個他想要逃離的家。
舒清看著他眼神倔強中帶著迷茫,逞強地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沒有一絲力氣的腳任他再努力也不能如願,舒清輕嘆一聲,別開頭不去看她,嘆道:“骨氣不等於逞強,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能解決你的問題嗎?”
輕柔的低喃,讓青桐安靜了下來,苦笑著,青桐自嘲道:“當你可以操控的,僅僅只是自己身體的時候,有時自虐也能證明自己還活著,可惜連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證明還活著了。”
又是一個被禁錮的靈魂嗎?他讓她想起了宛如,那也是一個禁錮的靈魂,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眼前的男子,比起宛如,是幸還是不幸?宛如在禁錮的世界裡,適應的生活著,即是有傷痛,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掙脫。而他,明白自己被禁錮著,也想要抗爭,要掙扎,最後發現自己根本逃不出去,所以,他應該更加痛苦吧。
舒清看著他,說道:“你很不快樂。”
青桐像是在笑,看起來卻是比哭更難看,“在別人看來,我是快樂的吧。”家世、樣貌、才情、他一樣樣都好,海域泯王還對他情有獨鍾,怎麼能不快樂呢?
舒清撐著石桌,看著他,笑道:“給你講個故事。”
在青桐期待而疑惑的目光下,舒清並沒有急著說故事,把他身邊的杯子拿過來,將涼了的茶倒掉,為他重新沏了一杯茶交到他手中,才坐在他身邊,說道:“有一個人,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父親獨自撫養著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