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從未經歷過的,像冰冷的水,無孔不入,侵蝕著她整個人。
這種害怕驚恐的感覺,是不是就叫**了?
“誰?”
李緣一聲低呵,驚著所有人,戒備的侍衛拔劍湧向黑暗中的人影。
“是我。”
遠處傳來安沁宣特有的低沉嗓音,西烈月倏地站起身,卻沒有迎上去,注視著黑影的方向。聽到是安沁宣的聲音,李緣才收了手中的長劍讓出一條道來,西烈月很快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白影向她走來。他身形依舊矯健,三兩步就已躍到她面前。
夢醒來的那一刻,她想立刻見到他,擁抱他,摸摸他的臉,現在他終於站在她面前,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臉,聞到他的氣息,西烈月卻什麼都沒做,因為她的一顆心,又回到了原處。她沒想過,僅僅只是看到這個人,就能讓她的心安定。她甚至都忘記了要去問他玉璽的去向。
安沁宣顯得很興奮,沒發現西烈月眼中的波瀾,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袱,還指了指身後,“我回來了,不僅給你帶回了玉璽和兵符,還給你帶回來幾個人。”
“誰?”西烈月極少看得到他這麼興奮,心中隱隱猜到他所說的人是誰,只是心裡不敢相信。
安沁宣側過身,西烈月才看到他身後站著幾個人,藉著還算明亮的月光,西烈月眯眼看過去,待看清站在最中間的人時,西烈月聲音都有些顫抖,“舒清?”
軒轅逸仍是那麼霸道地牽著她的手,她也還是如往常那樣笑著,她身後,是始終追隨的炎雨蒼素。真的,是她回來了。
看到舒清的那一刻,季悠苒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是回來了,還不晚不早正是時候。
“是左相!左相回來了!”芪焰也認出了舒清,開心地迎了上去,走到蒼素身邊時,嘴角的笑揚起更高。菁葮默默站在西烈月身後,眼光落到炎雨身上,與那雙常年不變的冷眸交匯,依舊幽深得看不見底,菁葮卻覺得這些天一直緊繃著的心莫名放鬆了些。
“你怎麼回來了?”西烈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離開還不足兩個月。
舒清聳聳肩,回道:“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了,所以就回來了。其實我前天就回到海域了,聽說斐後薨逝,文武百官都到陵園祭祀,我想著等你們回朝了我再進宮。你讓我帶去的五千人,我只帶了一千回來,其他的留下保護修之了。我讓她們回宮覆命,誰知傍晚她們又都回來了,告訴我皇宮有異動,擔心有人對你不利,我讓炎雨和蒼素偷偷進宮看看,剛好碰上安沁宣夜探皇宮。”
舒清說得輕描淡寫,西烈月聽得心頭一熱,前天就回了,到底要多拼命地趕,才能前天就回到海域?她還大著肚子……
舒清輕咳一聲,避開西烈月死盯著她的眼睛,轉向季悠苒,問道:“海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何這麼狼狽?”
西烈月沉默,季悠苒暗自叫苦,斟酌了好一會,才儘量簡單地把近兩個月發生的事告訴舒清,說道西烈月今晚遇刺中毒的時候,一直默默的舒清,終於不再淡定,“你中毒了?”
西烈月眼刀狠狠射向季悠苒,季悠苒無辜地站在那裡。陛下也沒說不能說她中毒的事啊?
周圍還有很多人,舒清柔聲說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西烈月撇撇嘴,隨著舒清往旁邊走了幾步,舒清壓低聲音,狠狠地說道,“西烈月!你就急成這樣?我真想揍你一頓。”舒清之所以這樣生氣,不僅僅是氣西烈月貿然行事,置自己於這樣的危險之中,同時也氣,她早就打算要與斐家決一死戰,卻瞞著她,獨自面對這場風暴。
母皇和父親被人挾持,兩個時辰前,她才經歷過一回骨肉相殘,西烈凌就死在她面前,西烈月覺得心很疲憊,聽著舒清咬牙切齒的責罵,西烈月眼眶竟有些發熱,斂下眼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