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這貨雖然總在言峻面前惡意賣萌,幹起正事來卻是雷厲風行,通往武陽的路又挖開了兩條,省裡工作組進來了,他的幫手、下屬、隨從全都來了,日子好過很多。
言峻因為要避著那些人,也就不用再和沈遠一塊連軸轉。
都市晚報那群年輕記者淋了夜雨,好幾個凍出了感冒,又因平時都錦衣玉食的,這次受了大驚嚇又出了大力救人抗災,一下子病來如山倒,倒下去好幾個。報社送了一批專業報道時事新聞的同事來,車返回時正好能把他們整個欄目組拉回G市去。
辛辰也病了,還是其中最嚴重的那個,頭昏腦脹的裹著睡袋靠著言峻,言峻輕聲細語的正對她說:“頭撥救援隊的人都回去休整了,你們待了這麼多天又病倒了,回去休息一下,有力氣才能再參與災後建設。”
辛辰暈乎乎的很難受,聽他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又問他:“那你呢,你回去嗎?”
“回去。這邊也沒我什麼事兒了,你又病了,不親自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辛辰心裡更加軟,一聲不吭抱緊了他胳膊。
已經上車的同事這時從窗戶裡探頭出來問:“上來吧!還有一個位置呢,辛辰和你男朋友擠一擠唄!”
辛辰看言峻,言峻事先已飛快瞥了一旁徐承驍一眼,徐承驍一笑,清了清嗓子對辛辰說:“嫂子,我也回去。沈副省長給我派了輛車,可我這一個人一路開回去真吃力,要不這順風車讓給我?”
言峻順口就問了辛辰有沒有駕照,然後拍拍徐承驍肩,“便宜你了上去吧。”
徐承驍當著辛辰笑得溫和,一面爬上車卻一面咬牙切齒罵言峻:老子拿悍馬換個依維柯的破座兒,這叫哪門子的便宜?你小子才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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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他們出發時,言峻給辛辰餵了顆感冒藥夜片,用睡袋把她結結實實裹了,安在後座上躺著。這車四四方方的又高大,他開起來比他在市裡那輛黑不溜秋的車還穩。沒一會兒藥效上來,辛辰又累又困的昏睡過去。
外間小雨敲著車窗,車裡很安靜。言峻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的安好睡顏,想起剛才與沈遠告別時候的事情。
沈遠對於他的離開,表現的有些猶豫:“你走了我這心裡有點沒底。”
他當時看了沈遠一眼,說:“不走的話就該我心裡沒底了,陸伯堯第二批東西砸過來還不見人回去,恐怕就要親自來了。”
沈遠神色未變,還一派鎮定的調侃他:“路沒通的時候你鼓動著人家小姑娘留在這裡和你共患難增進感情,現在眼看著大舅子要趕過來,你又騙她回去,太子爺您真是算無遺策。”
言峻摸了支菸點上,笑笑的不說話。
“行,你就回去吧,你再待下去首長也該著急了。”沈遠也拿了根菸,沒點只夾在唇上。
言峻又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說:“抗震救災、人人有責,記得向省裡報陸伯堯一個嘉獎,先一步堵得他無話可說。否則拿了人家東西只說空話不給人辦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那是陸伯堯。”
煙“啪嗒”掉在桌上,沈遠背上一瞬汗溼。陸伯堯這事兒連他的機要秘書都不知道,言峻不僅這樣雲淡風輕的點了,還說出了他早想好的應對措施。沈遠腳有些軟,總算明白京裡那幾個這些年為什麼這麼安靜服帖。
“言峻……”沈遠有些尷尬。
言峻擺擺手,“你要主持這麼大一個攤子,不耍點詐也成不了,我理解。況且也沒壞我什麼事兒。”
這話聽得沈遠更腿軟了。
“我只有一句話要對你再說一遍:她是我的人。”言峻掐了剩下的半根菸,神色淡淡,“沈遠,我多少年沒這份心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