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往心裡去。好了,就這樣,我走了”說罷,少年利落的轉身,像是趕著要去做什麼似得走的飛快。
身後,碎月彎了眉眼,細碎的水光在淺茶色的眸裡漾開。
還是個的孩子吶,嘴上不說,心底卻還是在為他著想。
呵呵,那麼多的苦難他都挺過來了,是不會在乎他母親那一點刁難。或許換了從前的他會因為此而難過,但是碎月和瀧荻之月不同。碎月擁有著比常人更加柔軟的心胸,也擁有著比常人更加堅強的毅力。
伸了個懶腰,碎月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傍晚的雲霞染紅了天際。夕陽斜斜的照射了過來,
傍晚的暈光流轉於少年清雋的臉上,對映出溫暖的剪影。
仰頭,漫天的花瓣紛紛揚揚的飄灑,伸出手,拈住一片墜下的櫻花。
攤開手心,對著掌心輕吹口氣,花瓣悠閒的打個轉兒,徐徐的飄落。
碎月怡然一笑,映著晚霞最後的燦爛,瀲灩的水光在這一瞬間全融進了那淺茶的眸。
有風,從冰涼的指尖穿透而過,印刻下溫暖的痕跡。
可以這樣真實的活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學院,華麗中的細膩
伴隨著床頭鬧鐘的嗡響,破曉的晨光撞醒了睡眼迷濛的東京。
“唔……”揉了惺忪的睡眼,碎月慢騰騰的從床上爬起來。撫了額頭,碎月的腦子仍舊有些混沌。碎月有些低血壓,晨起對他而言,算是一件比較痛苦的事情。
潑了冰涼的水在臉上,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
洗涮過後,碎月從衣架上取下校服。摩挲著制服上的冰帝標誌,淡淡的笑意自眼角緩緩綻開。前世生病臥床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完全的好起來,像正常的同齡人一樣的學習生活,那該多幸福。現在,這個夢想終於實現。
雖然這個身體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但是各個方面都很健康。甚至在某些方面,例如神經的敏銳性和反射上比常人更加的靈敏。這是一具天生適宜運動的身體。
扣上制服襯衣上最後一個釦子,手指靈巧的翻轉著,將領帶打好。冰帝的學院制度一向比較放鬆,但對於學生的個人素質和衣著裝扮卻要求十分嚴格。
光滑的鏡面中,印出一張少年的臉,清秀平凡的眉目間有些病態的蒼白,栗色的柔軟髮絲柔順的垂下,視窗微風拂來,額前略長的劉海微動,蕩起一個悠然的弧度。
碎月微微一笑,鏡中少年淺茶色的眸波光流轉,彷彿有著的清亮的水流自那琉璃一般剔透的瞳中脈脈流逝。原本平凡的面容頓時鮮活起來,就像是平板單調的黑白水墨籠上了陽光斑斕的暖彩,溫潤清雅。
拿起擱置在洗手檯上的眼鏡帶上。碎月的眼鏡並沒有度數,不是為了好看裝飾。帶著它,是因為原本的“他”想要隔絕眾人的視線,一層玻璃並不厚,厚實的,是心的牆壁。
瀧荻之月在自己心裡築起了高牆,隔絕了外界一切的溫暖關切。卻把自己鎖在了黑暗的高樓裡,沉默寡言的他,一味的隱忍,終於,在幾近崩潰的時候,得到解脫。
挽起袖子,翻轉手腕。
那一到狹長的刀疤依然盤踞在蒼白肌膚上,醜陋而猙獰,碎月沉默半響,終於,低低的嘆了口氣,套上一個亞麻色的護腕。倒不是碎月想要遮掩什麼,帶上護腕,只是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畢竟那樣的傷疤太過醒目,太過驚心。
只有痛過的人,才會越加珍惜現有的幸福。一味的掩飾只會讓心中的傷痕擴大,只有勇敢的面對,才是最好的遺忘。
取了書包,碎月鎖上門。
舒雲緩緩在天際遊蕩,一抹淡金的霞光自天邊暈染開來。清晨的空氣分外清新,清透薄涼的風微微吹拂,碎月深深的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