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相同地位:一條看護前院,一條守衛後院;一條值白班,一條值夜班。
學而優則仕:這是中國讀書人的最高境界,即,只要把書讀好了,他們就可以騎到人民的頭上去;但在良心和皇上面前,他們卻永遠跪著。
李雁南得意地站起來,抓起茶杯猛喝一口,隨著音樂手舞足蹈,邊扭邊隨著電腦音響唱崔健的歌曲《寬容》:
“我就去你媽的,我就去你媽的,我在背後罵著你。我們看誰能夠,我們看誰能夠最後堅持到底……”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李雁南關小音量,抓起電話。
李雁南問:“喂?”
聽筒裡說:“我找李雁南老師,我是出版社編輯王大可。”
李雁南說:“我就是,王老師您好!”
王大可說:“哎喲,別叫我老師,叫我小王就可以了。”
李雁南陰陽怪氣:“那哪成?你可掌握著我的生殺予奪之權!說吧,是不是又要被槍斃了?”
王大可說:“槍斃可不敢,就你給的這一部分稿件而言,大多數都很精闢,只是希望區域性動動手術。”
李雁南問:“什麼地方?”
李雁南坐下,準備認真對付。
王大可說:“有一些,有的說法太尖銳了,有的太悲觀了,有的……”
李雁南說:“你舉幾個例子。”
王大可問:“稿子在你手上嗎?”
李雁南說:“說吧,我倒背如流。”
李雁南將音樂完全關閉。
王大可說:“比如,你說的‘戀愛’、‘愛情’完全就把人退化到動物的層面上去了。”
李雁南在電腦搜尋後定格在“愛情”:
愛情:這是一個文明物種塗抹在動物性之上的道德和藝術迷幻藥,這樣,他的發情就有了正當性和浪漫性,所以,動物的發情有季節性,人類則四季不分。
李雁南笑:“你覺得不是這樣的嗎?”
聽筒裡傳來王大可的笑聲:“這怎麼說得出口?”
李雁南反問:“你說人跟動物區別在哪?除了我們穿著衣服,說謊成性?”
王大可說:“雖然愛情包括性愛,有動物性的一面,但主要還是情愛,當然這是主流觀點。”
李雁南一臉壞笑:“我一家之言嘛——您就別拿我當人。”
聽筒裡笑:“可是你寫出來,就是不拿讀者當人了。雖然我也部分同意你的說法,我們私下裡可以隨便說,但印刷出來,就不符合中國的環境了,恐怕老總那裡通不過。請理解我們的難處,理解萬歲!”
李雁南抱怨:“理解萬歲——多少事情就壞在這句話上!”
王大可說:“改一改吧。還有‘小品演員’詞條,說他們是丐幫成員,不妥。”
李雁南迅速將電腦螢幕拉到“小品演員”處,連自己也大笑起來,他反問:“那麼,你能不能給我列舉兩個非丐幫成員的小品演員?”
王大可笑:“這個還真不好說,但形成文字,是不是有人身攻擊的嫌疑?”
李雁南有點急了:“要說人身攻擊,哎,他們不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嗎?你看他們表演的時候,除了黨中央,誰不被他們忽悠一番?怎麼?只許他們拿咱們開涮,就不許咱們幽他們一默?”
王大可說:“我們擔心會引起麻煩,打起官司來麻煩,有些人真會去較真。”
李雁南笑:“哦嗬——我就怕他們不去呢,這樣老哥我就一夜成名了,我這非丐幫成員也就可以轉正了。”
王大可在聽筒裡笑:“您可真會算計,拉我給你墊背,我可是責任編輯。”
李雁南說:“那咱們就有福共享嘛,一塊兒捆綁著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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