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離開。你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麼。一個男人這樣對你,你還真要嫁給他嗎?”
李樂桐猛然醒悟,“徐葳不讓我們在一起的遺言,韓遠徑是知道的,對不對?”
徐鐵成不置可否,“你說呢?”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我話是徐葳在和他一起去國外的第一個月說的,一直到她死之前都沒有變,準確地說,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個。”徐鐵成感慨,“其實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恨你們。難道你們誰得罪了她?”
李樂桐沒有反應,她沒有得罪過徐葳,見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徐葳為什麼這樣,現在不重要了。
李樂桐失魂落魄地走出星巴克,前面的聖誕樹還在閃著光。她開啟手機,對著話筒說:“我走不動了,你過來接我吧。”
李樂桐也不知道自己在街邊的石凳上坐了多久,車燈刺著她的眼睛,她下意識地去檔,有人過來拉她,“桐桐,你怎麼坐在這兒了?”
李樂桐笑,“我剛才好像睡著了,又夢到我第一次叫你韓師兄的時候。”
韓遠徑拍拍她的臉頰,冰冷,似乎冷到他的骨頭裡,“怎麼回不?像是丟了魂兒?臉都凍得冰涼!這麼冷的天,怎麼能在外面坐著?”
李樂桐仰著頭,笑嘻嘻地說:“韓師兄,你親親我吧。”
韓遠徑嚇了一跳,“桐桐,你怎麼了?”
“你親親我嘛。”
李樂桐的反常讓韓遠徑有些不安,他低下頭,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一吻,“好……”李樂桐卻攀住了他的脖子,人彷彿像著了魔,咬著他的嘴唇不放。她越吻越深入,好像要把一生的吻都在這一次吻盡似的。
韓遠徑推開她,氣喘吁吁,“桐桐,你今天怎麼了?”
李樂桐依然嘻嘻笑著,“小石頭,你的嘴唇破了。”
韓遠徑用手背蹭蹭,“你這小貓。”
“小石頭,在你送程植入醫院的那天晚上,你也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韓遠徑逐漸發現李樂桐的反常,他拉李樂桐的手,“桐桐,上車。”他想拽她。她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小石頭,你曾經說過,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曾經說過,要一輩子庇護我。剛才我聽說,你收購了我們公司,是嗎?”
韓遠徑的眼光變冷,“你聽誰說的?”
“小石頭在履行諾言,照顧我,對嗎?”她搖著韓遠徑的手,“對嗎?”
“桐桐!”
“剛才我在想,如果我也有艾滋病就好了,像徐葳那樣,吻你,然後和你同歸於盡,同歸於盡。”李樂桐撲上去,放聲大哭,“小石頭,你為什麼一直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韓遠徑扶著她的肩,“桐桐,我又前騙你,是我不對。可是我發誓,我再也不騙你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我韓遠徑在,我都不騙你了,啊?別哭了,別哭了。”
李樂桐推開他,還是帶著笑,“韓師兄,你又騙了我。你現在還是在騙我,你還是在騙我。徐葳的爸爸今天找過我了。”
韓遠徑的頭嗡地一下,他緊緊抓住李樂桐,“桐桐,你不要聽他胡說。”
“是胡說嗎?”她拉起韓遠徑的手,像又前一樣十指相握,“他說,徐葳有遺言,絕不允許你和我在一起。小石頭,這是胡說嗎?”
韓遠徑說不出話,他的手心冰涼。
“你從來沒忘,對不對?你知道,對不對?是徐葳和你在國外後的第一個月就告訴你的,對不對?”
呼呼的北風吹過,落光了葉子的樹上纏滿了藍色的燈泡,越發顯得冷。本年度的最後一天,大家都去過節了,來來往往的人和車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