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音潛進祭祀臺時,並沒有如願的看到那個靜坐於此的白髮男子,坐檯上,空蕩蕩的。她躍進去,然後跑到小木門前推門而進,裡邊也是空蕩蕩。
她突然有些愣住了,似乎她每次來這裡都能輕而易舉的碰到這個人吧,然而今天卻撲了個空,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不舒服,很不習慣。
習慣?
原來她已經開始習慣了,容天音不由搖頭。
*
容侯府。
蕭遠再次帶著一身寒意進門,容戟仍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煮酒,似乎一天了從未動過一般。
“確如侯爺所料一般!”
“是嗎,”容戟慢慢地飲了一杯水酒,然後再慢慢的重新倒上一杯,“壽王果真深藏不露,縱是沒有朝廷勢力,他也可以做到這等地步,我們都小看了他。”
“壽王妃去了蒼海城,”蕭遠再稟。
拿酒的手微頓,“神隱者為何獨留在禇國,誰也不知。只是,神隱家族最出色的神隱者竟能容忍天音的存在,實在可疑。”
“侯爺,也許神隱者來禇國或許是因為——”
“沒有因為,必須查出他的目的,不能再讓神隱者在禇國為所欲為了。神隱者不願走,便讓神隱家族的人過來將他帶走。”
這渾水既然沒有夠渾,不如由他攪動得更渾些,逼走這位神隱者。
蕭遠心頭一震,有些擔憂地道:“可要通知皇上再行此事?”
容侯眉頭微不可察地跳了跳,“太子和鳳悅樓有些接觸,只怕下面皇上未必會有這等閒情管這種事,皇上那裡,本侯自會交待,你走一趟梁國。”
梁國境內早有神隱家族的走動,所以容侯派蕭遠過去,不過是為了引那邊的人過來將神策帶離禇國。
蕭遠見容侯沒再提及容天音的事,後面也沒敢多問,給侯爺辦事才是緊要。
為了這個國家,侯爺已然顧不得那麼多了。
*
容天音非常鬱悶地坐在神策以往都會坐的地方,順著他以往的方向看出去,是紛揚的天際,雪花又開始漸下大了起來。
“咕咕!”
坐在這裡快一個時辰的容天音突然覺得又冷又餓的,中午在酒樓就吃了那麼幾口,後面就直接回家了,然後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滑著雪板耗費力又大,這會兒肚子早就扁了。
“巫婆,你在哪啊,再不出來,我就真的被冷死餓死在這裡了。”
容天音沒形象的趴在坐檯上,全身發軟,心情糟糕。
背後突然傳來輕輕的嘆息,容天音愣直了身,“巫婆!你去哪了?我又冷又餓的!還沒吃飯呢就跑來看你這個大活人,你到好,自己跑出去玩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還沒有看到人,她就可憐兮兮的噼裡啪啦說一大堆話。
一道淡淡的身影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容天音一抬頭,意外的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神策。
一頭白髮早不是先前那種簪別於身後,而是頂淡藍色道冠系發頂,身穿一件淡藍花紋邊,白色的袍子,腰束得緊,將他的身材更加的修長,腳下踏著一雙月白色的靴子。
整個人透著一股嫡仙如玉的感覺,如果他在手上拿上一個佛塵,容天音一定會認為他是道法師!
但是這個人不是。
“你,你換髮型了?真帥!”容天音訥訥地道。
他淡淡地看著容天音爬起來,愣愣看著他,卻沒有發言。
“咕咕!”
肚子發出抗議聲,容天音把看帥哥的注意力收回來,摸著肚子訕訕笑道:“我餓了。”
他目光靜靜地看過來,容天音突然覺得神策的目光很深,很深,是一種讓人很容易淪陷進去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