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美,可惜,現下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這些美景。
……
濛濛雨幕下,一輛馬車緩緩向著梁國南方向行駛出去。
兩旁是斗笠蓑衣的黑衣人,整個場景猶顯得蕭索而肅殺,雨夜下的壓抑,像是一口黑洞將所有的生靈吞噬。
靜,死一般的靜。
嘎吱一聲響,只見有一數條黑影從一處大宅院的內堂裡緩緩開門而出。
馬車吱地一下停止轉動。
同一時,另一個面也突鑽出了另一輛華麗的馬車。
在那黑色馬車裡的人沒出來前,華麗馬車裡的人就先一步下了馬車。
一身明黃的太子服飾,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
梁國之內,也只有慕容霄一個人會穿這樣的衣飾。
有人打起了傘,撐著他走到黑色馬車前:“壽王果然準時,也很有膽識。”
裡邊的人沒有出聲,身邊的一名黑衣人掀開了簾角,露出了裡邊絕色男子白色衣袍,在這樣的濛濛雨夜裡,乾淨得發出了聖潔的光明。
慕容霄下意識地閉了閉眼,被他光明的光芒耀得眼睛一疼。
一隻繡了寒梅的袖口伸出,黑衣人將手中早就開啟的同色油傘交到那隻修長白皙的手中。
那人連鞋子都乾淨得發光,踏在這樣髒亂的雨水裡,不沾一點一滴的水漬。
就像是走在鋪好的毯子上,一步步的走下來。
慕容霄黑眸眯得更緊,看向秦執的眼神也變了幾變。
秦執對比之前在上夷國所見的樣子,相差甚遠。
精神,聖潔,溫雅……複雜多變,與之前的秦執相差太遠了。
從秦執來梁國到現在,慕容霄也是距離上次在上夷國所見之後第一次真正的再見到這個樣子的秦執。
今夜的他,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鼎盛!
隱隱的,內心裡邊,總覺得有些不太一樣,卻找不到什麼地方的改變。
“慕容太子與他們謀合,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秦執溫潤的眼神掃過來,只在慕容霄的身上停留半分,邁步走進了敞開的大宅門。
裡邊的人早已經候著多時,正堂大屋裡擺設空蕩蕩的,只有數把椅子擺在裡邊,餘留的空間甚寬,而椅子上,坐著數名斗篷男女。
看地面的溼漬,可見他們也是剛剛踏進此地不久。
秦執站在門前,看著慕容霄自行先入屋,他則是站著不動,後方傘緣處不斷的滴下水滴。
噠噠的,撩著人心。
坐在正上方的兩名老者,用沉著如墨的眼睛注視著秦執。
嫡仙般的秦執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門前,不進不退,也不說話。
沉默,無邊的沉漃。
彷彿是在等,他們在等彼此的耐心用盡。
顯然,秦執佔了上籌,那邊的人已經忍不住在沉默中消耗時間。
“壽王請。”
一名老者朝秦執擺手,示意入坐空座。
秦執卻仍舊未動,而是將視線放在了慕容霄的身上,意思不明。
老者眉一挑,發出蒼老的聲音:“怎麼,壽王還害怕一個慕容太子嗎?”
聞言,秦執輕輕一笑,溫雅如初,“今夜本王走進這裡,就沒有什麼害怕的。只是,能勞得大長老出面,實在令本王意外。”
他說話時,視線仍舊沒有離開慕容霄。
他不怕,但是他不得不防備。
梁國皇家宗室的人是幹什麼的,他秦執也相當清楚不過的。
感覺到秦執的視線一直投注在自己的身上,慕容霄扣著桌面,斜目笑望過來,“壽王小心謹慎也是應當的,想必來之前,壽王妃已經給壽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