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茂密的枝葉裡鑽了出來,坐在樹杈上,說道:“我——”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溜出來的,故意沉著臉質問,“你——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幹什麼?”
“我……末將……”嬴義抱著拳,弓著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頓了一下說道:“您何時來的,末將為何不知道?……”
寒芳隨口答道:“我早就來了,在樹上看了你半天了……”細一想,不對,反問道,“嬴義!我在問你話呢!怎麼變成你問我了?”她沉聲問道,“我問你,你半夜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不好好睡覺,明天哪有精力保護我?——還有,你不在廂房睡覺,我房內要是發生什麼狀況,你來不及保護我怎麼辦?——還有,我到哪裡還需要向你請示嗎?還需要你批准嗎?”她心裡明白:其實是自己沒理,卻強詞奪理的胡說一通。否則嬴義會搬出一大堆什麼職責呀之類的教條,滔滔不絕,聽得她頭都大了!
嬴義聽到質問,緊張得一下單膝跪下抱拳道:“末將不敢!”遲疑了一下壯起膽子低聲說,“末將只是想說……夜晚,您一個人很危險……”
寒芳看到嬴義緊張惶恐的模樣,知道自己的玩笑又過分了。她樂呵呵地說:“你怎麼又變成這樣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快起來!快起來!”
寒芳在樹杈上探下腰,想去看嬴義的表情,卻重心不穩,“啊”的一聲栽了下去。
嬴義在樹下心神不定,正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答話,突然聽到樹上“啊”的一聲大叫,抬頭看見寒芳栽了下來,本能地起身伸手接住了她,把她牢牢摟進懷裡。
寒芳再次跌在結實有力的懷抱中,臉貼到他結實的胸肌上,感受到有力的雙臂。她臊得臉通紅,定了一下神忙跳了下來,渾身不自在地整整自己的衣服。
嬴義也覺尷尬,兩隻大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低著頭問:“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寒芳尷尬地揉揉鼻子,想起那個強有力的懷抱。忍不住用手指按著嬴義的胸肌,連連搖頭讚道,“你可真有勁。肌肉可真發達!”突然覺得動作不妥,又嘿嘿笑笑,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嘿嘿傻樂。
嬴義被搗得有些癢癢,本能地縮著身子躲閃了一下,卻忍著沒敢笑出來。
一時之間,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挺尷尬。
寒芳看嬴義仍舊拘謹,乾咳一聲輕輕說道:“我——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哦。——你有自由的。”
嬴義抬頭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更顯得拘謹。
“要不……我們來跳舞吧!——以前我們在學校裡就經常會有交誼舞會的。本來都覺得挺拘束,一跳起舞大家就不覺得拘束了……”寒芳說著笑眯眯地抬起一隻手,大方地邀請。
嬴義愣愣地看著寒芳,不明所以。
寒芳呵呵一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來自兩千年年後,我們那個時候流行跳這樣一種舞,可以透過跳舞交朋友、放鬆心情……你不要緊張,來……”說著輕輕拉起贏義粗糙的大手,慢慢跳起來。
嬴義被寒芳拉著,跟著寒芳笨拙地挪動著腳步,時不時抬頭緊張地看看寒芳。月光下,她白皙的臉上帶著寧靜平和的笑容,她的眼睛彎彎的像天空中的彎月,她的眼睛裡帶著熟悉的溫暖,這暖流足可以融化掉一座冰山……
他突然覺得如在夢中。握著寒芳的大手不覺已經出了汗,額頭、鼻尖也出了汗。一不留心,腳一下踩在她的腳上。
“噢!”寒芳原地轉著跳了兩下,抬頭看到嬴義驚慌的表情,哈哈一笑,“沒關係,我們再來!”
寒芳拉起嬴義粗糙的大手,望著他熟悉的雙眼,回憶著和他眼神中一樣熟悉的一抹柔情,再次跳起來。
寒芳時而轉身,時而上步,時而旋轉,並不知不覺哼唱起《你的眼神》作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