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行人騎著駿馬,奔行在咸陽城亂糟糟的街道上。
咸陽城內,到處是燃燒的民房,黑煙滾滾;到處都是屍體和血泊;到處可以聽到金戈鐵馬和哭喊聲;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味道和血腥味,路上,還不時看到四散逃竄的百姓和驚慌出逃的衛卒。
嬴政手持長劍衝在最前面,不時砍倒路邊的叛軍。寒芳和王翦緊隨其後。虎賁軍護在左右。
拐過一道街口,嬴政狂奔中的坐騎突然一個前撲,栽倒在地上。
是叛軍的絆馬索!
叛軍聽到嬴政要來加冕的訊息,他們埋伏在通往冠禮臺的道路上,如果能殺了嬴政,將會立刻扭轉局勢,這是他們最後反擊的機會!
嬴政機敏地一個就地翻滾,人已經站了起來。他揮劍一陣狂刺刺翻了伏擊的叛軍。
一陣金鐵交鳴,叛軍的長劍紛紛斷落。趁對方驚愕之際,嬴政砍瓜切菜一樣削掉了叛軍的腦袋。人頭滾得滿地都是,鮮血濺得滿身都是。
叛軍沒有想到嬴政會如此神勇無畏。
嬴政猶如天神一樣勇猛,揮劍砍下一個叛軍的頭顱,將剛砍下的血淋淋的人頭朝著一個正在大聲叫嚷“嬴政在這裡”的叛軍面前扔去。
“嬴政在這裡!擒殺嬴政!”叛軍都叫囂著喊,面目猙獰恐怖。
叛軍最精悍的三千鐵騎聽到呼聲,旋風般殺到了這裡和嬴政的虎賁軍短兵相接。
嬴政的虎賁軍只有幾百人,立刻被這三千人包圍在中間。叛軍窮兇極惡地把嬴政和虎賁軍分離開來。
王翦帶領虎賁軍幾次衝殺都被叛軍凌厲的攻勢逼了回來,只有在外圍不斷牽制叛軍的力量。
寒芳已經顧不得害怕,自衛的本能使她抽出馬匹上的佩刀,一陣亂砍亂刺,不讓叛軍欺身到自己近前,做最底線的防衛。也幸虧有楊端和等人拼死護在左右,否則只怕她早被叛軍誅殺於馬下。
嬴政手持長劍已經殺紅了眼,已經瘋狂。他一邊大吼著一邊劈刺砍剁,鮮血浸溼了龍袍,臉上身上全是黏稠的血,已經分不出來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叛軍看得有些眼直,但是仍在不斷地圍攏,嬴政凌厲的劍法已經漸漸顯得有些遲緩,他一招烏龍掃雪,一轉身砍斷了不少馬腿,幾劍結束了墜地叛軍的性命。
嬴政抬腳踹翻了刺在劍上的一具屍體,筋疲力盡地持劍在手,扯開嗓子用盡力氣大喊了一聲:“蒙恬!”喊聲直透雲霄。
喊聲剛落,不知哪裡殺出一支幾百人的隊伍,就像平地冒出來一樣。這些人全都是一身黑色勁裝,個個手持五連發的勁弩,對著叛軍就是一陣狂射。
箭如雨下,叛軍如高粱稈一樣,一波波倒下。
寒芳見終於有隙可乘,大聲一喊“蚊子!上馬!”用腿一夾馬腹,駿馬躍過堆積如山的屍體,躍進包圍圈,來到嬴政近前,她俯身伸出一隻手。
嬴政探手抓住寒芳的手,跟在駿馬後面助跑了幾步,飛身躍上戰馬,二人在弓弩隊的掩護下,衝殺出一條血路,飛一樣向冠禮臺奔去……
宗室大臣聽說大王回來了,精神為之一振,接到旨意後,紛紛冒死趕往冠禮臺,呂不韋的嫡系聽到訊息,也只有憂心忡忡地趕到冠禮臺。
叛軍也從四面八方湧向冠禮臺,準備做最後的突襲,可是還沒有衝到嬴政身邊,就被蒙恬的弓弩隊射殺倒在地上。
到了冠禮臺,嬴政跳下戰馬,頂著如蝗箭雨,跨過一具具屍體,一步一步向冠禮臺走去……
嬴政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每一步都走得都很沉著,都很穩健。他站在高高的冠禮臺上,冷冷地掃視遠處血腥的廝殺,高傲地俯視臺下的肅立的群臣。
他眯著眼睛,親眼欣賞著偉大的戰爭場面;他揹著手,回憶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