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請喝茶。您也知道,咱們府裡最近事多,尤其姨奶奶這邊,梓源受了傷,現在又是寡身一人,讓姨奶奶傷透了心,梓夏是個孝順的人兒,定要等哥哥完全恢復,孃親歡愉,才肯考慮自己的事。”
張老爺聞言立時意會,以為老夫人想往後拖時間,遂道,“老夫人請放心……”
老夫人卻不容他將話說完,便徑自道,“所以這門親事只怕成不了了。”
張老爺半張著嘴仍是合不攏,驚訝的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薛媒婆,見薛媒婆面露難色,遂瞭然幾分,面上便多了幾分怒意,“老夫人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朱梓沫掃了他一眼,矮胖的身材,一臉橫肉,他的兒子能有多才俊?鬼才相信。遂笑了笑接過話來道,“張老爺,舍妹決心已下,只在寺裡唸佛祈福。即使張公子能等,咱們卻也不忍耽誤了他大好前程,所以公子的親事還請您另擇佳人。”
張老爺猛的站起身,怒氣衝衝的道,“老夫人,四少爺,咱們張家門戶雖低,卻也是有臉面兒的,你們這般悔婚,實是不將人放在眼裡。如此做法未免欺人太甚。薛媒婆,這事你要給我個交代。”
薛媒婆嚇得一顫,一個字兒也不敢說,只求助的抬頭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面上也有了惱意,冷聲道,“張老爺,兒女親事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何必逼得中間人為難,話我已經說清楚了,公子的親事,您還是多費心吧。”
朱梓沫適時喊道,“送客。”
張老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全然失了常色,最後憤憤然摔袖而去。
老夫人掃一眼薛媒婆,“朱媽,拿十兩銀子給薛媒婆,這事兒成不成都辛苦了她。”
薛媒婆立時便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趨步上前拜道,“多謝老夫人賞賜,我定會為小姐再尋一家更好的門戶。”
老夫人冷聲道,“小姐的親事你就不用費心了。這也快過年了,停停再說吧。”
薛媒婆眼珠一轉,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夫人,您莫怪我說錯話,這樣的事兒我也見過不少,小姐是不是已經有了意中人?”
老夫人猛的將茶杯摔在桌上,聲色俱厲的道,“薛媒婆,你自管拿錢辦事,倘若多嘴多舌,事可就不好辦了。”
薛媒婆嚇得又是一個激靈,哆哆嗦嗦從朱媽手裡接過銀子,喏喏道,“嗯嗯嗯,老夫人,我知道我知道。”
源園,姨奶奶正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朱梓源,自那日醒來一次後,他偶爾也會醒來一時半會,但也只能說一兩句最簡單的話,比如叫聲娘叫聲老夫人,情況一直未見好轉。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恨不得能用盡力氣將他從床上喚醒,他可是她今後唯一的希望,原本她想讓朱梓夏招個上門的女婿,既然是上門,自然從氣勢上就短了幾許,不怕他日後不聽話,可誰知竟鬧出朱梓夏撞頭的事來,此時她才恍然覺得朱梓夏並不想她想象的那般容易控制,雖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卻一點也摸不透她心底裡的想法。
袁媽急匆匆從外頭走進來,將房裡的丫頭都支出去,便小聲道,“姨奶奶,薛媒婆來了,領著張老爺來下聘禮,卻被老夫人給趕出去了。聽說張老爺出門的時候很是生氣。”
姨奶奶面色陰冷,狠聲道,“這下可好了,媒婆得罪了,張家的老爺也得罪了,梓夏的名聲只怕也要受到影響。張老爺被老夫人羞辱而去,定然不會輕易罷休。這以後兒誰還敢給梓夏提親?袁媽,你說梓夏到底是不是心裡有了人了?”
袁媽想了想才道,“姨奶奶,這個也不好說,小姐成日裡往山上的寺裡跑,在外頭的事咱們也說不好。”頓了頓又道,“要不,派個人去山上打聽打聽?倘若真有其事的話,定然能探到一些風聲。”
姨奶奶點點頭,“這個法子好,不過可